哎……
她叹气地皱着眉,提衣穿鞋,劝慰自己劳碌命,多劳多禄。
趁着夜色未深,她拽着宋余这个老登去劝架,斜楞他一眼,没好气,“你真是个惹祸精。两个女人为你打群架,你心里定然很得意喽~”
宋余无故惹火上身,惹了一身腥不说,还有理没处说。
他哑巴似的走在傍边,悠然自得,不像是劝架的苦主,倒像是遛弯的大爷。
池年:……
您是真行。真行,真行的。
老6…
池年这会想的是,有丫环在还能惹出乱子不成?也不想,那两个憨货。。。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再过正常不过了。
宋余拉住她的手,凉意透过手心驱散她心中的燥意,她抬头望向那人,天空中的远月,贵不可攀的折枝。
“别恼。”
“没恼。”
一个不会讲话,一个不想讲话,尴尬冷场。
两人都是脸皮厚的,也不觉得有什么,想的也是一会儿等到了怎么处理宋书韵和柳旭春。
丫鬟低眉顺眼,瞧着夫人和老爷一副恩爱的模样。
心里自知猜的不错,小姐和表小姐两尊大佛自然得罪不起。交给他们两人头疼去吧。
宋书韵和柳絮春两人打的不可开交,鬓发散乱像极了幼儿撒泼时的无赖劲儿。
两人打上一架,累了就歇歇,歇完继续打。按照他们的劲头若没人劝架打上一整夜,似乎也寻常。
宋余带着池年好一会儿散步,可路程才走了一半。若再不加快速度,兴许等他们到了架都打完了。
相较宋余的淡定,池年就显得尤为着急。
毕竟夜里的时光才刚刚开始,浪费在这调解劝架上,还不如趁着兴头摸几把麻将。
她最后还是死乞白赖的夫君赶走了,一个男人在那儿,小姑娘们脸皮薄。这事儿反倒不好办,不如将他赶了去。
这戏台子搭起来也得好好拆了才是。
可却缺少一个契机,缺点什么呢?
池年边走边想,清场失意,赌场得意。她一下恍悟,这不就是缺少点乐子嘛。
池年提起玉石牌,心里直痒痒,也来了兴致。
于是笑着发问道:“青柳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青柳刚刚就不远不慢的跟在夫人后头,这时听见夫人叫她,连忙回话:“这事儿我亲自看着呢,那铺子我下午去了两趟,催着师傅赶工。”
青柳:“知道夫人心急。但幸亏那图纸清晰明亮,匠人瞧了图纸也是喜不胜收。”毕竟这图纸可不外传,今儿他瞧了去指不准就学到了。
“那师傅直夸想出这物的人心思灵巧。那玉石圆润光滑击打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光听着就不是一般的享受。匠人得了便宜也并未收咱们多少银子,方才送到门房上了,就是,我还没来的及取。”
池年:“那你现在取来,送到絮春住的院子。快去快回。”
玉石牌就是换了名字的麻将。这麻将的历史悠久,就是在现代人们也爱不释手。更别说在这意趣不多的古代,叶子牌就颇为风靡。
她画出图纸来,就是为了找个乐子。本就是用了前人的经验,做自己的独家产品倒是有些不要脸。
工匠那里还是要敲打敲打,合理地收些加工费到可行,若是拿着方子去讨好权贵倒是失去池年的本心。
玉石牌流传出去定要在世家贵族的娱乐上掀起一股潮流。
池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宋书韵看着文静内心也是时刻在遵循世俗对女子的教导,柳絮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如在赌上上一笑泯恩仇。
于是她不愁了,有什么事,都不如来摸一把麻将,嬴了也快活,输了也爽快。小赌怡情,拿个彩头,他们两个还能不上钩?
“书韵,絮春。”池年踏着轻盈的步子,进了院门,语气轻快,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宋书韵和柳絮春瞬时分开,神色无措,听见池年的声音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嗯,在呢。”两人异口同声,别过脑袋。
池年进了院子,书香和流云都站在屋门口,神色慌张,在她眼皮底下使眼色。
她心里偷笑怎么觉得自己很有当教导主任的风范,抓住偷懒不爱学习的小学鸡。
池年:“书韵,絮春,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有些凌乱、不堪。”
“嗯...没什么。”宋书韵和柳絮春给丫环们使眼色,两人面上带着假笑的互相给别人梳理头发,整理衣衫。
丫环们看的也是有些炸裂,这两位主子刚刚恨不得撕碎了自己,现在呢,姐妹恭亲,一对姐妹花,各自脸上带着青紫,一笑一疼。
“快坐,快坐。”宋书韵咬着牙去倒水,柳絮春争抢着去做陪聊。
人尴尬的时候,手脚思维都不受管控,越忙越乱,越乱越忙。
“年姐儿,你怎的来了?”宋书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