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凯路斯观察尤利娅一番,虽然女孩很小没什么看头,但因为是屋大维唯一的亲生女儿,当然自带光环。
提比略不清楚玛尔凯路斯的各种奇妙心路历程,实际上他在认真听恺撒聊这幢宅子里的故事。
恺撒:“大人们谈论政治,谈论压倒谁,击败谁,讨厌谁。孩子们有学有样,他们也拉帮结派,排挤他人,欺负弱小。提比略,你可不能不合群。”
提比略:“我只是觉得他们的话题很无聊。”
恺撒:“愚蠢的人也有他的用途。倒不如说,聪明人反而因为总是想的太多而招惹麻烦。你明白吗?”
提比略快速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想教我什么道理吗?”提比略说。
恺撒:“孺子可教。如果你早生三十年,我倒更希望你做我的继承人。”
提比略:“我们才刚见面,刚说了几句话。”
恺撒发现他还是怀疑自己别有用心。并且对自己这两句随便能引起小辈激动情绪的夸奖毫不动容。
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孩。恺撒想。
提比略:“不过你说得对。历史就是无情者对无脑者的征服史。”
说完,他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剩下恺撒一人愣在原地,反应了半天,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话谁教你的?屋大维?”恺撒跟了上去。
提比略似乎不满他跟在后面,头也不回的道:“关你屁事。”
“提比略,来。玛尔凯路斯,你也过来。”
两人被叫到了天井下方的空地,那里有一个沙坑,平时屋大维和提比略还要杜路苏斯都在这里练过剑。
提比略的视线略过了眼玛尔凯路斯,他看向一边,似乎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种比轻蔑还要过分的态度——无视,很明显是能激发怒火的导火索。
玛尔凯路斯起了争胜之心,他心想自己可是和叔叔还有恺撒血脉相连的人,他不该输给外来户。
不过,玛尔凯路斯熟知提比略威名,于是他显得又凶又怂。
两人相差一岁,个头也有差距。玛尔凯路斯高了半头,看起来力气更大,但个子稍矮的提比略才是更危险的那个。
阿格里帕上前,丢给两人木剑。
“好了,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阿格里帕走到了提比略身边,低声道,“下手轻点。”
提比略:“哦。”
阿格里帕拍了拍他的肩膀。
玛尔凯路斯看阿格里帕朝自己走来,紧张的说不出话。
阿格里帕把木剑塞到他手上,低声道:“他瞧不起你。你只要假装不敌,再突然反击,就可能大获全胜。”
说着他在自己的腰比划:“这是他的弱点。”
玛尔凯路斯用力点头。
屋大维娅夹着尤利娅,凑到她耳边道:“这两个哥哥你更喜欢哪一个?”
尤利娅没听出她话里揶揄的意味,她转身看向屋大维娅,说:“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爸爸。”
屋大维娅立马抱着尤利娅到屋大维身边,跟他把尤利娅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屋大维听后果然开心,连忙将尤利娅接过搂在怀里亲了亲。
尤利娅连忙抓住机会卖乖:“谢谢爸爸送帕尔斯给我当老师。”
屋大维:“不用谢。要听话,跟帕尔斯好好学习,知道吗?”
帕尔斯跟屋大维讲过,他说尤利娅的算数非常好,她在数字方面很有天赋。
尤利娅回以一个亲到屋大维嘴角的吻。
她发现屋大维对亲嘴明显更感喜爱。
他一边低声道:“我血脉相连的孩子,尤利娅。”一边一个血盆大口啵在尤利娅脸的正前方,包括嘴鼻子下巴在内一起亲了。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尤利娅强颜欢笑。
利维娅在一边看着:“孩子已经长大了,是不是不该……”
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大维有恋童癖呢。
尤利娅深有同感。不过她觉得这么亲没压力,她没把他当爹,只当成了需要讨好的大老板。
屋大维可没在意,他正回想着帕尔斯对他说的话。
“我教她用算盘,她上手很快。”帕尔斯说,“更让我惊喜的是,有一天她说,帕尔斯,为什么有的数字长,有的数字短?我说数字就是数字,这是祖先发明的,没有别的原因。她说,能不能发明一种更方便的数字?所有数字都更短。我告诉她,数字之所以如此,是方便在建设工程时计数。以五为基本单位,每一个字母都很像一块木头……”
实际上,尤利娅只是希望给自己做小学算术用的方便工具找个借口罢了。
装聪明完全不是她的目的,她可没信心成为一代数学天才。
不是她不想学好罗马希腊数学,而是因为她根本不会用阿拉伯数字以外的玩意儿做计算。
屋大维沉浸在女儿被夸的喜悦里,他也是个对数字很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专门建立国家财务官员机构用来专管税收了。
不过他显然不很在意女儿的这项天赋,注意力很快就移开。
他抱着尤利娅问:“你姑母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
尤利娅:“我回答了。我一个都不喜欢。”
屋大维:“非要选一个呢?”
尤利娅:“……”
就非选不可吗?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想继续装傻,于是开口:“可是我喜欢个子高的大人。比如像…爸爸一样美丽的。”
屋大维大笑:“难道尤利娅想将来嫁给爸爸吗?”
尤利娅:“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