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里帕:“那就是她出事了吗?”
屋大维叹了口气。
“玛吉拉受了惊吓……孩子没能保住。”
阿格里帕皱眉。
“怎么回事?”
屋大维双手握了握,在脑海中组织合适的语言。
“玛吉拉回娘家探望母亲和尤利娅,她遍寻不到,被告知尤利娅在训练场。”屋大维说,“她赶往训练场,正撞见提比略拿剑指着尤利娅。而尤利娅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阿格里帕脸色立刻变了:“怎么回事?”
屋大维:“玛吉拉误认为提比略把尤利娅给…她以为自己闯入了杀人现场,吓得尖叫一声……就这么…不幸的,孩子就这么…”
屋大维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的样子。
阿格里帕:“……所以提比略和尤利娅怎么回事?”
屋大维:“尤利娅说她当时正在装死。”
阿格里帕内心五味杂陈,无言以对。
几百公里外的罗马,位于帕拉蒂尼山上外表简朴的恺撒的豪宅内,尤利娅和提比略正并排坐着,被屋大维娅训斥。
屋内传来玛吉拉痛苦的呻吟声,医师正在为玛吉拉引产,有许多血水被端了出来。
“问题不大,月份还浅。”一个医生低声对屋大维娅说。
屋大维娅叹了口气:“那她怎么样?”
医生欲言又止:“要等…之后,再看看。”
尤利娅垂着头不说话,一旁的提比略悄悄侧头看她。
他想了想,似乎是有了主意。
在屋大维娅走过来的时候,提比略率先开口:“……都是我的问题。是我让尤利娅那么做的。”
屋大维娅:“什么?”
提比略:“我教她练习装死。这样或许能避开危险。”
屋大维娅:“……”
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怎么反驳。
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毫无道理。
最后,屋大维娅丢下一句:“等玛吉拉休息了我再好好跟你们说这事。”便回到了房间。
尤利娅叹了口气,对提比略说:“谢了。”
提比略:“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我听说玛吉拉前几天见到一个孕妇,那时候她就有流产的先兆。”
尤利娅:“毕竟我们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提比略:“……倒也是。嗯,这个比喻很有意思。”
两人坐了一会,便看见屋大维娅身边的奴隶走上前说要带他们去洗漱,并要求提比略晚上留宿屋大维娅家。
看来是两人要一起被教训。
提比略欣然答应,他说:“那我住哪?和玛尔凯路斯兄长一起吗?”
女奴:“主任没有说。”
提比略:“好吧。她会说的。”
洗澡时尤利娅问埃西比:“玛吉拉的情况怎么样?”
埃西比左右看了看,有些迟疑的模样。
尤利娅想到什么,低声道:“难道,对她以后生育会有影响?”
埃西比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什么意思?”
埃西比:“受孕的概率变小了,但仍有希望。可是,一旦受孕,极有可能难产。”
尤利娅疑惑了。
这是什么道理?这科学吗?
毕竟她不是学妇产科的,对此没有丝毫头绪,便只能细细询问。
埃西比:“我亲自上手检查或许能得出更准确的结论。”
尤利娅叹了口气:“明天我跟姑姑说。”
埃西比点头。
晚饭时屋大维娅说玛吉拉已经睡下了。
提比略和尤利娅一起被她教训了一通。
比起吓到玛吉拉,屋大维娅觉得自己才是更受惊吓的那个。
“你是女孩子,尤利娅。”屋大维娅对尤利娅说,“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像个男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
尤利娅:“嗯,我错了。”
提比略想要替她反驳两句,被尤利娅悄悄摇头拒绝了。
提比略没说话,静观其变。
屋大维娅:“你知不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对玛吉拉做了多么残忍的事?如果她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尤利娅:“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如果情况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我一定照顾她到老。我也愿意把我以后的小孩给她扶养。”
屋大维娅瞠目结舌。她的嘴唇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尤利娅握住玛吉拉的手,认真的道:“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屋大维娅:“嗯……哦。你知道错就好。好,好。”
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的尤利娅很快平息了屋大维娅焦虑的情绪。
她看向尤利娅的眼神多了几丝欣慰。
一想到这样可爱贴心的小女孩将来还能做自己的媳妇,她和玛尔凯路斯的孩子,和玛吉拉也有很亲密的血缘关系,这样,就算玛吉拉……
不不不,屋大维娅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不能诅咒自己的女儿,要相信玛吉拉。
教训完尤利娅,轮到提比略。
屋大维娅换了一副温柔和蔼的态度,毕竟她不是孩子的生母,不好说什么。
她说:“提比略,还得麻烦你保护尤利娅。而不是……她不适合你的那些训练。她很脆弱,容易受伤。”
提比略:“嗯,我知道了。”
屋大维娅见提比略认错干脆,态度诚恳,微微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提比略的头,发现这孩子就比自己低半个头,又转而拍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