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爸爸,我…真的不喜欢玛尔凯路斯兄长。他也不喜欢我。”
屋大维:“嗯?为什么?”
尤利娅:“他有喜欢的人了。”
她把玛尔凯路斯睡妓女的事告诉了他。
屋大维脸敷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他视线闪烁了一下,像是内心进行了一番思索。
屋大维摸了摸尤利娅的额头:“那不是真的,亲爱的。”
尤利娅:“……为什么?”
屋大维:“玛尔凯路斯最喜欢的当然是你了,只是他很善良,那个女孩迷路了找他帮忙,他不忍心拒绝。”
尤利娅:“……”
神了,什么叫迷路?迷路到床上?
在戳穿屋大维谎言和继续装傻之间,尤利娅犹豫了片刻,选择了谁也不选。
她叹了口气,用无奈又惆怅的语气道:“哎,爸爸说是那就是吧。”
屋大维:“?”
屋大维表示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一副什么都懂——但我不好说毕竟我要尊重你的面子——但我又不想完全装傻配合你——的样子?
屋大维嘴角抽了抽,他想叹气,又想起不知道谁说的老叹气不好,所以憋住,而后——捏了捏尤利娅的圆脸:“你只要相信他永远是喜欢你的就够了。他不喜欢你,爸爸也有办法让他喜欢你。”
尤利娅:“……不用,爸爸,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强扭的瓜不甜。”
屋大维:“?”
屋大维:“谁教你的?这个……话。”
尤利娅:“忘了,好像是梅塞纳斯吧。”
屋大维不禁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下能让她学到这种奇形怪状的短语。
似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尤利娅又发生了不可预测的诡异变化。
屋大维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尤利娅就这么喜欢粘着提比略那小子……
选提比略做女婿的话,屋大维特别不甘心。
不为什么,就因为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种,结果居然是他身边几个孩子中最优秀的。
当妈的不咋地,当爹的也是个被他随便能摁死的窝囊废,但提比略却天资如此出众?
屋大维越想心情越差,他摇摇头把思绪转移到玛尔凯路斯身上
玛尔凯路斯才多大,他不在身边才这么短居然就搞上了女支女,简直太离谱了。肯定的有人带的,他决定把他身边的朋友赶走,把和他最要好的奴隶腿打瘸。好好让他感受一下他做严父时的威力。
想到这里,屋大维手痒了。古罗马社会家庭内儿子算父亲的财产,玛尔凯路斯不是他的儿子,但因为他亲生父亲不在,屋大维娅和他归到了一家,所以说他对玛尔凯路斯有生杀大权也没有错。
打玛尔凯路斯屋大维娅肯定会心疼,屋大维心想。
他又给尤利娅念了会书,提了几个问题,留了作业后便离开了。
这天晚上除了屋大维以外,其他人都睡得很安稳,就连惴惴不安的利维娅在屋大维的一番好言相劝后也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表面安抚实则一肚子坏水并打算秋后算账的屋大维,在妻子睡着后去了办公室,连夜找人调查玛尔凯路斯和那雏妓的具体情况。
因为玛尔凯路斯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掩人耳目的意思,或者说,他掩人耳目的功力实在不敢恭维,于是屋大维手底下的奴隶沿着街区跑了半个晚上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屋大维第二天睡了个懒觉,他一直就是这样,作息不规律。在军队里没法,回家了还不能睡过头吗?肯定不是。
当家主的好处就是睡懒觉也没人质疑,所有人都贴心的表示关怀与理解。
年纪还小的尤利娅起的晚,等醒来时才听说屋大维搞了个批斗大会,不许她参加的那种。
参会人员有屋大维和屋大维娅,提比略,玛尔凯路斯,若干奴隶。利维娅没让参加,原因是屋大维要她带杜路苏斯上课。
尤利娅和自己的随身奴隶打听情况,这些奴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表示“只是在讨论学习”。
看来屋大维已经吩咐过了,不让她知道。
尤利娅吃了个葡萄,对埃西比开口:“爸爸不会是跑过去打断玛尔凯路斯兄长的狗腿吧?”
埃西比没绷住:“……挺接近的。”
尤利娅叹了口气。
小孩叹气让埃西比觉得滑稽,但她忍住了。
事发地点在屋大维娅宅邸的后花园,每个出入口都被全副武装的卫兵把守着,不许外人进出。
场中央的天井有一片空地,玛尔凯路斯的心腹侍从被扒光了痛打,玛尔凯路斯则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夹着被迫观看。
“啊…!啊……!啊啊……!”
奴隶每被抽打一次,就会发出凄厉的叫声。
屋大维娅好几次喘不上气。
她眼神犹移不定,听到惨叫就缩一下脖子,假装没看见。
提比略站在屋大维身后,玛尔凯路斯与他的视线恰好交汇了。
他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提比略似乎露出了很讥讽的表情。
想到这里玛尔凯路斯的脸憋得通红,暗地里和提比略较劲是他心里默认的,但现实就是无论怎么比,都事事比不上。
之所以很少和提比略出现在同一个演武场,尤其是尤利娅在的时候,就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在小表妹面前丢脸。
现在屋大维让他在提比略面前出了个大丑,而且——还是屋大维故意的。
屋大维:“提比略,你有什么想法?”
提比略:“谢谢父亲让我明白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周围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我的牵连我应该时刻自我节制。”
屋大维不置可否:“不,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你承担你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