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尤利娅的事……罪过罪过,他还真不知道。
屋大维:“你管不住她了。她不能再留了,你快把她哪来送哪去。”
说完他坐回椅子上背对着梅塞纳斯,很生气的样子。
梅塞纳斯:“这……这个……”
培养一个得力助手可不容易啊。他在心里哭诉。
“我就直说了吧。”屋大维说,“留着那奴隶和那个男孩用来威胁利维娅,这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我不是早就告诉你,奴隶要处理掉,孩子要带走,你全当耳旁风了吗?”
梅塞纳斯大惊:“她跟我说她都办妥了。她一向都是如此,怎么会……”
屋大维把头放在手上,支着。
特伦西娅这么做,他并不认为是要留着这个所谓的“把柄”去败坏他的名声。
她应该只是为了……得到他。
这真是个另屋大维一言难尽的事实。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屋大维:“总之,我不想再见到她了。这个女人早已经逾越了底线,我怕她……接下来…会把这个家搅的分崩离析。”
他叹了口气。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以这种方式“追求”的屋大维只想赶紧逃离。
是他没有果断拒绝特伦西娅,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梅塞纳斯很清楚特伦西娅对屋大维的心思。
要是把她送走,一辈子再见不到屋大维,不知道她会有多难过。
屋大维:“你快去!快!去!”
他声音很急,梅塞纳斯知道他等不得,答应后匆匆离开。
梅塞纳斯一出门便问随从:“特伦西娅夫人今天去哪里了?快找个人叫她来见我。”
随从说:“夫人今天刚好来奥古斯都府上拜访尤利娅小姐。”
梅塞纳斯:“啊,那正好。你快去把她叫来,说我在门口等她,我们一起走。”
随从正要走,梅塞纳斯又喊住他,加了一句:“喂。她要是说有事要推脱,就告诉她是很紧急重要的事情,不可以拖了赶紧过来见我!”
梅塞纳斯出门后,屋大维继续处理文件。
但他怎么也没法静下心来。
忙活一会,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屋大维再也没看下去的心情。
想起刚才自己提到尤利娅的事,屋大维决定去看望她,好好和她谈一谈。他想从她身上找回丢失的掌控感。
女儿的情感问题,他还是比较关心的。要是尤利娅心不甘情不愿,那么即使她结了婚,也不会如他的意。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投入的话是不会有回报的,任何事都一样。他要有耐心,有耐心…
“好,和她说完后再回来继续。”屋大维对着门口的守卫说,“你们不用走了,我去去就回 。”
屋大维快步离开办公区域,穿过两个庭院,朝着后院深处走去。
话说,女儿后院那棵树怎么样了?最近似乎没听说有什么人要翻到墙里。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要通过尤利娅来向他告知什么信息,她毕竟快要出嫁了,还是不要让外人见到为好。
想到这里,屋大维脚步停顿,对身边的管家奴隶说:“你去找几个人,把尤利娅后院那棵树砍了吧。”
管家:“听说那树在…尤利乌斯家刚诞生的时候就存在了。”
屋大维一听便皱起眉头。
这树都这么老了?
不,不行,不能砍。
“移植到阿波罗神庙后院的花园里吧。”他说,“让神保佑它,总比被人踩踏好。”
管家:“是。”
“不,等等。”屋大维说,“不要移植到神庙后面。移植到……我正修的建筑物旁边。”
他正打算修建自己的大型陵寝,这棵树还是栽旁边更好。
管家:“好,我马上去。”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如今三十岁过半的屋大维正值壮年,怎么也不是该考虑给自己修坟头的年纪。
其实以现在的罗马人眼里来看也是一样的,元老贵族们活到七八十岁的大有人在,很少有贵族会这么早考虑建坟墓。
只能说屋大维对自己的寿命确实很悲观。
他是怀揣着想要尽善尽美,在走之前一定要把罗马的事,后辈的事都安排好的使命感在行动的。
整理好心情,屋大维独自踏入院门,想和尤利娅单独谈谈。
尤利娅院门半敞着,只有远离房间的植物旁边有正在扫地的女奴。屋子周围仿佛是无人区。
看到他进来,奴隶连忙站起身跑上前想要阻止。
“我去看看尤利娅,没事。你忙你的。”屋大维进了屋。
女奴欲言又止。
屋大维没注意,进屋后迎面和尤利娅的另一个女奴打了个照面。
这女奴看着陌生,她一看就屋大维便瞪大了眼睛,活像见到鬼。
“主……主人!”女奴大叫,她匆匆行了一礼,朝屋里跑,“有人来了!”
屋大维顿觉不对,这女奴慌慌张张的是怎么回事?
他想到什么,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去,人还没到就听到“咚”的一声,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哎呀!”屋内传来尤利娅的惊呼。
“尤利娅!”屋大维以为她摔了,连忙跑过去。
迎面,便撞见了尤利娅惊悚的表情。
只见尤利娅好好的躺在床上,正两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裙子。她衣衫不整,一条大腿几乎全露了出来,两只脚紧紧的叠在一起向后缩。
她身后,一个男人,准确点来说是个少年,正坐在地上揉着额头。
看来刚才“咚”的一声是他从床上摔下去造成的。
少年正是提比略,他披风已经丢到了一边的地毯上,胸甲则在尤利娅的脚边,上身只剩一件圆领短袖粗布内衬。
看到屋大维的一瞬间,提比略僵硬了。
但他很快恢复自然,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往身上套胸甲,系腰带。
屋大维双眼圆瞪,目眦欲裂的样子仿佛看到全罗马的人都不穿衣服而就他穿了。
他的视线从提比略脸上移动到他手上,最后移动到让他觉得刺目的尤利娅的大腿和脚背上。
那上面各有一个牙印。
屋大维:“……”
尤利娅像个雕塑一样硬直在床上,仿佛在期待一动不动就会被忘掉。
待屋大维视线扫过来时,才迅速把裙子向一边拉遮住腿。
然而刚才滚动时大片裙摆压在身下,她扯了好几次并遮不住,颇有种掩耳盗铃之态。
尤利娅吞咽了下口水,脑子嗡嗡作响。
一只手拖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提她理裙子。是提比略。
尤利娅顺着他的力道爬起身整理衣衫,拉了拉凌乱的头发,扶了扶歪掉的发髻。
“咳咳,父,父亲……您怎么…来了?”
屋大维没看尤利娅,只死死的瞪着提比略。
屋内空气一时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