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琼强撑着力气,支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
两人的眼眶都莹润了。
赵琼抽噎着鼻子:“夫君,对不起。”
纪衔玉无声摇了摇头,将汤匙递到赵琼的嘴边。
用过药后,下人又端上了一碗白粥。
赵琼因着两天没吃饭的原因,此刻肚子也饿的厉害,纪衔玉不敢让她突然多吃,于是之吃了小半碗后就唤人撤了下去。
既然决定留下孩子,那就不免要将大夫叫进来讨论一下后续的方案。
大夫:“回侯爷,现在若不施针唯一的办法就是喝解毒的汤药,等夫人生下孩子后,我再一次性帮夫人解毒。”
纪衔玉:“如此,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大?”
大夫:“五成。”
纪衔玉坐在床边,闻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衣袍。
赵琼握住他冰凉的手,对着那大夫说道:“行,我和侯爷知道了,多谢陈大夫。”
陈大夫默默退了下去。
“夫君,你相信我,我定会没事的。”赵琼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
纪衔玉的眼中情绪复杂,他伸手摸了摸赵琼的肚子,长叹一口气。
——
眼看着幽州入了冬,年关将近,赵琼的肚子也吹气儿地大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身体中的毒素,她每日进食时候都没什么胃口。
赵夫人想尽了花样也没有效果。纪衔玉也跟着着急,只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身体这就消瘦了一圈儿。
赵琼心疼他,每每都强吃几口进去,但过一会儿还是会忍不住再吐出来。
这日,纪风呈上消息,说崔幼莺已经押送回了幽州。
纪衔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赵琼刚刚已经歇下了,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他目光从赵琼身上移开后,便立马变了样子,声音中尽是阴冷:“走,带我去看看。”
昏暗的地牢内时不时传来哭嚎声,那声音有惨厉也有幽怨,有男有女,听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其中一个牢房里,一个女子瑟瑟发抖地靠在角落里。
她头发衣衫凌乱,满眼恐惧,听到哭声时连忙用双手将耳朵捂上,似乎这样就能逃离这里。
咔哒,牢房门上被挂着的铁锁被人用钥匙打开。
崔幼莺听见声音,抬头望去。
只见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由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
她眼中闪过欣喜,一下子扑上前去抱住纪衔玉的大腿,“衔玉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她的欣喜还未褪去,就被人一掌掀翻在地。
原来是纪衔玉带来的妈妈。
这妈妈身高力壮,满脸凶相,此时那双泛着凶光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崔幼莺。
崔幼莺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问道:“衔玉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衔玉的脸上面部表情,“数月前在京城,你可行刺过我的夫人。”
崔幼莺闻言一改刚才的畏畏缩缩的状态,咧嘴笑道:“是啊,真是可惜呢,没杀得了她!”
这妈妈上前一个巴掌将她删到在地。
可崔幼莺却像感受不到痛一般,支撑起身子,鲜血从她嘴角留下,可她眼中却丝毫没有悔意。
“若不是她,你怎会毁了我的脸!我崔家又怎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崔幼莺的眼中满是恨意,这句话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纪衔玉的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煞气,“看来毁了你的容貌你也不知道悔改,方妈妈!”
那婆子立马弯腰答应道:“老奴在。”
“给我好好的把所有手段都上一遍,没全部用完,人不许死。”
方妈妈:“侯爷您就放心吧,老婆子我手上不知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人了。”
崔幼莺在一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算起来那个野丫头的毒也快发了吧,我我看她还能活几日,还有她肚子里那个野种通通都给我陪葬!”
纪衔玉向外走的脚步一顿,他猛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崔幼莺看着他,一脸无辜:“衔玉哥哥你不知道吧,那个贱人怀了贱种,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要送他们下地狱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纪衔玉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间的长剑捅进崔幼莺的腹部。
崔幼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我哥哥是当朝宰相,你……你怎么敢动我。”
纪衔玉的剑在她的体内转动,崔幼莺几乎疼的要昏死过去。
他几乎是抵着牙根,才挤出了一句话:“若我夫人和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要你整个崔家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