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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耐心都要被磨完了。
“你……电梯你不知道?”贺烊舟本就累,被他这一遭惊吓和接二连三的白痴问题白痴行为弄得更加心力交瘁,还时不时的要提防被他掐脖子威胁。
好一个有被害妄想症且智力障碍的精神病患者。
这!他!妈!谁!能!忍?
“你爱进不进。”贺烊舟用力甩开他,竟意外的挣脱开了,他心里有点侥幸,而后没理那人,自己进了电梯,跟外面的人对视了几秒。
电梯缓缓合上,就在它即将关闭时,两只血手扒开了电梯。
贺烊舟看着外面的人,那人一手支着电梯门,一手握拳,眯着眼似是要看自己到底想使什么阴谋诡计,但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神经。
莫名其妙。
贺烊舟深吸了口气,对方终于放弃了探究,缓缓扶着电梯进来,嘴上毫不留情,“我倒是要看看你使什么花招。”
贺烊舟:“……”您可别闹了。
他伸手按了八楼,电梯运作起来,缓缓上升,下一秒,他就又被人勒住了脖子:“这是何物?为何会动?马上给本将停下。”
贺烊舟呼吸困难,心里的后悔达到巅峰,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病才会产生要把这人带回家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要窒息死掉了。
当代活雷锋就是他贺烊舟了。
他抓着那人的手,用尽全力想挣脱开,“操,你他妈的,神经病不好好治跑出来干什么?”
贺烊舟这个人,越危险就越不会把自己的恐惧展现出来,对方只顾着掐自己的脖子,他身体也实在是虚弱,就算再用力也弄不死自己,于是贺烊舟抬脚,在电梯到达楼层开门的同时一脚往后面扫去,而后往外跑。
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对方的腿上,只听得那人哼了声,抬脚要追贺烊舟,却不想刚出电梯就直挺挺倒下了。
贺烊舟在远处往回看了看,对方脸朝大地,似乎终于是伤口发作昏迷了,没有任何动静,过了许久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贺烊舟身为医生,是知道这人伤得不轻的,甚至可能会小命不保,他果断上前,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见还有呼吸后才松了口气,用力将这人给拖起来往家的方向去。
这大半夜的浑身血,邻居看到了不得吓死。
进了家门,贺烊舟将对方弄到沙发上,把他的盔甲给卸了下来,从柜子里拿出医疗箱,想替这人稍微清理了一下伤口。
果然人还是昏死过去了顺眼,活着的时候真是太欠了。
这人腰侧有一道挺深的刀伤,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大伤小伤加起来,正常人都得躺ICU,这人倒是厉害得很,还能想杀自己。贺烊舟替他止了血后,翻了个备用的手机打了自己医院的急救电话。
三天后。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伤口恢复较好……”
检查完病床上男人的身体后,贺烊舟将查房记录表递给身边的护士,“你们都出去吧。”
“是。”护士不敢多言,三天前那个凌晨的贺医生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稍等。”贺烊舟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打开门就要出去时叫住了她,“可以通知警方过来了,叫他们多来几个人,这个病人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
说到最后,他嘴角微勾,语气却让护士不禁一哆嗦,“知…知道了。”
门飞快合上,病房内恢复寂静,贺烊舟抬手看了眼表,五点多了,天已有暮色,他从病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目光落在病床男人的脸庞上。
这两天有护工每天都照顾他,白净的侧脸棱角分明,就算是昏迷了还是紧绷着脸。
他是很好看的,但是贺烊舟已经完全欣赏不来了。
就因为这个人,这两天他除了天天被物业叫去,就是天天被警察叫去。
处理麻烦的办法就是解决麻烦本身。
“别装了。”贺烊舟颤眸,摩挲着手指关节,目光沉沉落在床上,就见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就向他这边扫来,像是刀锋般凌厉。
这几天他虽然有醒来过,但都是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再度昏迷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贺烊舟起身倒了杯水,抽了根吸管插在里面,而后将管口送到对方嘴边。
那人一双眸子仿佛要把他盯穿,迟疑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将吸管咬进嘴里,吸了两口,瞬间感觉嗓子润了许多。
“你居然敢直接问本将的名讳,真是好大的胆子!”
贺烊舟:“……”
对方这样子,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装的,仿佛他真的就是某个将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