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她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加上两个人现在剑拔弩张,这个时候要和自己见面,必然是为了什么事情。
而这个事情,想来是与朝堂有关。
从前两人坐在一块,只会把酒言欢,气氛一直轻松自在。
从不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相顾无言也就罢了,说的话,也是针锋相对,绵里藏针。
“陛下说这话,可真是让我觉得伤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从不会这么说话,我的心思一向明了,陛下应当看得出来才对。”
“看不出来。”凤锦时摇摇头,“我二人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从前的你,我自然知道,但现在我是看不出来了。”
听着凤锦时的这句话,谢韵笑了。
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所以,也回不到过去了,她们各有目的,那就先以自己的目的为主好了。
“陛下说的确实没错,今日请您过来,无非是觉得我二人之间的情分,实在是太过于淡薄了。”
谢韵说的轻飘飘又淡然,凤锦时却觉得可笑。
她们两个人,现在还能有情分可以说吗?
任何人都可以有情分,但她们两个人,是最不可能有情分的了。
她们之间横亘着的是血海深仇和夺位之仇。
谢韵向来的习惯,在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会以弱者的姿态出现。
看着纯良无害,以此来降低她的戒心。
虽说二人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是自己对她的了解却还是有的。
现在的谢韵和从前看似没有区别,但她到底已经是一位帝王,所以她的心思渐渐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凤锦时的声音才悠悠响起,“说吧,难为你亲自要与我见面,还是在这里。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是想和我叙旧……”
看出凤锦时的不耐烦,谢韵也便收起了那副戏谑姿态,只是眼里全是算计。
“之前和陛下说过,虞国留下的矿脉,到底在哪里,曾经你是皇帝,这些事情你总是知道的。”
“陛下不必觉得朕是狼子野心,意图做些什么,不过是边关打仗,户部尚书贪污,所以才导致了今日,不得不再次来询问陛下。”
凤锦时听见这话,觉得更加的可笑,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谢韵。
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所隐瞒,之前试探自己,也没有让她放松对自己的怀疑。
矿脉的事情,当年无数人探查过,还是一无所获。
“矿脉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的?既然你要钱,那就用点别的方式,朝中世家屹立百年不倒,你当年说的话,难道是忘记了?”
世家倒下,能得到了可不少啊。
就在凤锦时转身要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暗卫。
看着这几个暗卫,凤锦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罗网,现在应该是谢韵的罗网了。
凤锦时回过头,眼神格外冷漠的看着谢韵。
不管什么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谢韵对立,就连方才自己说的也是认真的。
但是现在,她却让罗网来阻拦自己,手里的刀最后转向了自己,她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
“你居然让罗网来阻拦我?”
“陛下你也知道,自从朕登基之后,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和从前也就不一样了,所以朕只是想要再确定这些罢了。
陛下要是真的没有隐瞒,也就算了,要是陛下隐瞒,那么你在意的人,会因你受到伤害,没有了逍遥王,总还有其他人,比如……大长公主,她一直在意您,您可不希望,大长公主因你而受到任何的伤害吧?”
谢韵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说出来的话却是凉薄至极。
她如今已经改用凤锦时所在意的那些人来威胁她,只要目的达成,谢韵丝毫不在意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
能威胁的人不管多不多,只要目的可以达成,谢韵什么都做。
凤锦时咬牙,她没有想到,谢韵居然也会变成这样。
从前她最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却游刃有余。
谢韵看着凤锦时脸上的表情变化,最后化成了一抹冷笑。
前任皇帝的余威,不得不防备。
谢韵想到凤锦时会生气,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意外的。
“是我小瞧你了,不过就算你拿着大长公主来威胁我,我还是那句话,我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若不知道那是真的不知道了,从前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隐瞒,如今隐瞒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谢韵闻言沉默着,凤锦时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往前一步,眼前的罗网暗卫拔出了手上的短刃。
这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要毁掉一切?
凤锦时心里面觉得可笑。
她望着眼前的暗卫,她认得这人,是罗网的暗卫首领。
凤锦时直视着他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