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婚礼现场能出片，穆天流特地把一头黑发染成了银色，今天他还把头发烫了卷，此刻正松垮地绑在后面，他动作一低，银色的发尾就垂了下来，随着穆天流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像是顽皮小猫的尾巴。

“还好。”穆天流平日里话不多，床上除外。

他又继续做了十几个，最后还是忍不住抱起一直撩拨他的孔翎月去了卧室。

云雨过后，穆天流说自己要出差几天，孔翎月只是“哦”了一声，没太放在心上。

谁成想，穆天流刚走了一天，隔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的时候，这人突然就回来了。

还穿着睡衣的孔翎月挺纳闷的，不过他又没偷情，也不担心这人突然打回马枪。

这时的孔翎月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给对方开了卧室门就倒回了床上。

如果是清醒状态的孔翎月可能就会发现，这个出现在雨夜中的“穆天流”衣着有很多破损，还有几处深色的痕迹。

而“穆天流”本人也是淋了一身的雨，额发湿漉漉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活脱脱一个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男鬼。

那双布满干涸血迹和伤痕的冰冷大手抚摸上孔翎月白嫩的脚腕，对方被冰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嗔怪道：“有病吧你？”

然而孔翎月一睁眼，却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啊，你！”

这人确实是穆天流，不过是前世出了车祸后的穆天流，孔翎月是服装设计师，不会记错那天穆天流所穿的配饰。

内搭是高领的灰色毛衣，外面是一件充满秋冬气息的驼色大衣，胸口处还戴着一块青蓝色的孔雀胸针，是他特地给对方戴上的……

看到孔翎月受惊的模样，“穆天流”却笑了，浓稠的黑紫色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耳边突然充满了刺耳的刹车音、鸣笛声，听得孔翎月头痛不已，他怕极了，努力想往床头缩，却被“穆天流”粗鲁地拽了回来。

“救命，穆天流，不……我错了，穆，救我！”

孔翎月被“穆天流”这幅鬼气森森，一看就是来寻仇的阴狠模样吓得神志不清，说的话也乱七八糟起来。

“你想求谁的帮助，另一个我吗？”听到孔翎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穆天流”带笑的脸冷了下来，他捏住孔翎月的脸颊肉，恶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一头贪婪的饿狼在撕咬自己的猎物。

口腔里都是血，不知道是“穆天流”的还是孔翎月的，孔翎月整个人都僵硬在床上不敢动，任由这个来讨债的“穆天流”捏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该死？孔翎月是我该死吗？！”

“穆天流”偏执地重复着上一世孔翎月所说的话，语气中充斥着阴狠凶煞的恶意。

“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将你这个贱人拖下去，跟我做一对鬼鸳鸯。”

“凭什么，凭什么重来一世，他就能获得你全心全意的爱，我呢？那我呢？！你真正亏欠的那个人是我，你害死的那个人也是我！你真正该补偿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

“我，穆天流，我知道是我错了，所以我想弥补，我……”孔翎月试图解释，大脑却一片空白，反而刺激到了“穆天流”。

“他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你能明白吗？你做的那些孽，你的那些愧疚、怜悯，你的爱全都给了他！”

“穆天流”红着眼掐住孔翎月的脖子，却又在对方即将要窒息的时候猛的松开。

“咳咳……”孔翎月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着，却被毫不怜香惜玉的“穆天流”弯折起了大腿……

好痛，每一次动作的来袭，孔翎月都感觉自己骨头要裂开了，鼻腔里充斥着寒凉的雨水味道和纸钱焚烧过后的莫名味道，他不敢睁开眼，只能祈祷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此后的几天，孔翎月都感觉自己脑袋跟一滩浆糊似的，晕晕乎乎的，被“穆天流”随心所欲地操纵着……

直到“穆天流”把客厅变成自己的灵堂，正中央还摆着年轻时的照片，孔翎月被这个怨念横生的恶鬼扔进棺材里zuo时，这个世界的穆天流出差回来，弄出了动静，他才彻底醒了过来。

“穆，救……”刚准备说话，孔翎月绯红的唇瓣就被一只灰色的大手捂住。

当着另一个穆天流的面，这个穿着黑色寿衣的“穆天流”搂住了孔翎月的腰，眼神充满挑衅地舔了一下怀中人的脸蛋。

“滚！他是我的……”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