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蒙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夫君怎么可以吃他吃剩的东西,连他们家的丫头都不会吃主人的剩饭!
只有家里养的狗才会这样吃主人的骨头,虽然他夫君没有吃到骨头,但是旁边就堆着他的骨头,他太难为情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偏过脸也不敢看。
但是看到夫君还在扒拉饭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你……”
他悄悄的伸手去扯夫君的衣角,小声说:“不要吃了。”
傅言深抬起头看到夫郎鲜红欲滴的脸颊,愣了愣,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好明艳,羞怯得像刚盛开的花朵儿。
傅言深颇有耐心地笑道:“怎么了?”
闵希小声说:“我吃过了,你不要再吃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吃完便是了。”
傅言深一声轻笑道:“现在我也吃过了,你还要吃我吃过的吗?”
闵希一张俊美的脸颊羞得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看夫郎如此不自在,傅言深都有些不忍心打趣他了,怜惜地看着他,轻声道:“好了,我吃完便是了,你已经饱了,我都还饿着呢。”
他看了一眼堆放在一旁的骨头,低声说:“我不吃这些便是了。”
闵希:“……”
傅言深不说还好,一说他夫郎整个人就像被煮熟的虾米一样,都有一些呆住了,无语凝噎。
难道他还想吃自己吃下的?真是好难为情呀!闵希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蒙到被子里面去。
想到自己吃过的东西还要再经过夫君的舌尖,他就像被剥光了丢进去煮熟一样。
傅言深看着他,微微叹息一声,唉,夫郎太容易害羞了,不是不好,相反非常好看,有闭月羞花之姿,娇嫩欲滴的模样,让人特别想逗弄一下,只是傅言深实在有些担心,他被搞坏了。
傅言深不再言语,低头扒拉着饭。
以前他也算半个公子,生活滋润,对这种吃别人剩饭的行为不能理解,但是那一天他家里没有吃的,在外面也没有谋生手段饿到极致,那时已放下所有身段。
区区剩饭,他连狗屎都能吃!
算了,狗屎哪有夫郎的饭香!
闵希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对方从面容沉肃到突然笑一下,转变之快,真是惊呆他了。
不过也有些好看,很是惊艳他,他心房暖暖的跳动着。
当傅言深将一碗饭吃来了,干干净净的只剩下那么一点剩骨头,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闵希看看窗边,窗是木头做的,用纸糊住了一边,看不到外面。
但是依然可以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闵希低声道:“不出去看看吗?”
傅言深道:“你要出去看看吗?”
闵希惊道:“不了吧?”
他羞怯地说:“明日再看吧。”
傅言深道:“也是,有的是机会可以看。”
然后他们就这般对视着,闵希忍不住低声说:“我是说你不要出去看看吗?”
他实在有些扛不住傅言深目不眨睛看着自己的目光。
傅言深眨了一下眼睛:“为何要出去看?”
闵希一噎,脸颊微红,还是耐着性子跟傅言深道:“你没有父母帮衬,如今多亏邻里帮忙,不要亏待了他们才是,应该出去看看。”
傅言深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目光依然落在他身上,一直没有离开。
闵希突然觉得不妙。
果然傅言深道:“既然你已经进门了,那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言罢,他自己站起身来,伸手向闵希,闵希虽然羞怯,但也跟着站起来,缓缓地将手放在他掌心。
男人掌心温厚滚烫,闵希烫红了脸。
傅言深勾唇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上,万分柔和,轻笑道:“逗你的啦!”
“你在房里,我出去便是了。”
闵希红着脸低声说:“嗯。”
傅言深转身要出去,他又张口喊住了人,道:“如若他们要进来看新夫郎,就让他们进来吧。”
“啊?”反倒是傅言深有些不乐意了:“为何要让他们看你?大喜之日不是只有新郎官才可以看自己的新夫郎吗?”
闵希俏笑道:“我盖上红盖头便是了。”
傅言深目光落到那红盖头上:“那多沉重呀?”
闵希道:“没关系,刚好用来遮一下羞。”
最后一个字低得听不到了。
他有一些不自然地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放低了声音说:“我都不太好意思。”
傅言深笑了笑道:“好吧,随你。”
在闵希盖好了红盖头之后,傅言深上前微理了一下,将人扶到床上坐着,便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声音又热腾起来,大家都喊着:“新郎官终于舍得出来了!”
倒不是他们不出门外面的人就被冷落了,大家都在那里坐着聊些家常,傅言深给了他们银两,这一场婚事办得顺畅许多,方才也将媒婆跟迎亲的队伍一起送走了,现在接近饭点,男人们在忙碌着做饭,妇人们反而闲散下来聊天说话。
傅言深出来,本来想关门,最后还是打开了。
大家都兴奋的说:“哎呦,这是可以看新夫郎了吗?”
特别是孩童,异常兴奋,都忍不住探头往里看。
傅言深将门推开了些说:“嗯,可以看新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