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咬着后槽牙扫过李娇财与二流子二人,目光森寒。
闵希看到夫君突突直跳的额角,也是暗暗心惊,夫君是真凶!
不过也并没有吓到他,毕竟那日早晨他就领教过来,面对众人指责都毫无愧色的夫君,反过来还特别有道理,特别凶。
李娇财躺在地上,真疼了他是叫不出来的,蔫蔫地喊道:“你你居然打我,你打我!”
像受了天大委屈那样指着傅言深,一脸不可置信,嘤嘤啼哭:“你居然打我!”
似乎傅言深有什么非要护他不可的理由。
傅言深咬牙还要冲过去,奈何夫郎死死抱着他。
他举着木棍指着李娇财鼻子:“你再叫一个试试!我日你老子了?我怎么不能打你!”
他是气得狠了,脏话连天:“我不光打你,我连你儿子都打!”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李娇财那儿子还不过三岁小孩!
“你、你……”李娇财放声大哭:“你还是不是读书人了,你你你这样对我说话!”
傅言深根本不想再看他在这费话,拉着闵希,但他实在不解恨,经过李娇财跟前,狠狠一脚将其挡路的小腿踹开。
李娇财哭得更大声了。
方才看到傅言深往自己走来,还以为他要扶自己呢。
哭了两声,根本没人理了,他回头只见傅言深拉着他自己夫郎的手双双离开的背影。
倒是闵希疑惑地回了个头。
李娇财看着他,恨得红了眼,目光落在傅言深方才丢掉的木棍身上,忽然拾起来,拖着痛疼不已的腿冲了过去,对着闵希当头就要落下。
围观者均均倒吸一口冷气,大声叫喊:“小心!”
傅言深只见一道暗影袭来,回头,看到迎着夫郎头顶而落的木棍,下意识抬手一挡。
闵希也感受到了暗风,他头也没回就先偏了身,再回头时只见木棍狠狠落在夫君手臂上。
闵希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夫君。
傅言深吃了一棍,脸色越沉。
他也看到了闵希自己闪开了,根本不需要他挡,但是他也不能不挡,要真落下去,他还有夫郎吗!
但是夫郎呆愣的目光刺痛了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呆子。
他猛地扭头瞪向李娇财,所有的疼痛尽数化为暴戾之气,李娇财惊恐地看着他,仿佛看到来自地狱深渊的森森鬼气在他俊朗的脸庞上氤氲而起!
李娇财吓得啊啊怪声惨叫,连连后退,手一哆嗦,棍棒掉落在地。
傅言深抬脚还想踹他,闵希赶紧抱住了他道:“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傅言深说:“他打了我!”
这一声掷地有声,他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闵希安抚他道:“好了,我帮你打回去。”
闵希拿着棍,气势汹汹走到李娇财身边,上下打量许久,最后一棍地打到她屁股上,喝道:“不许伤害我夫君!”
其实大家都看得分明,那一棍不是朝傅言深的,而是朝闵希的!也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恨,直接就对准了新入门的夫郎头部,这么一棍打下去!
说完,闵希丢了棍回去扶夫君,心痛道:“回去,我给你看看。”
“嗯。”傅言深冲他委屈地抿抿唇,他们转头要走的时候,傅言深又偏回了头,扫了一眼地下的两个人:“这次只是警告,哪只手哪只脚踏进我院中,我就卸掉哪只手脚。”
他声量不大,震慑力十足:“尽管试试!”
那一眼冷漠得犹如掌管天下生灵命脉的神祇,轻轻一根手指就可以让一只蝼蚁了无声息。
二流子疯道:“他娘的,我跟你说不要来不要来!偏这小子下手最毒!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你这继子根本不是人,下手最歹毒的就数他!”
“前两日他打我时敲了我十次蛋!那一棍子下来,我都不敢相信!断子绝孙棒!一次不够,他还来十次,十次啊!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
扶着傅言深回到院中,闵希帮傅言深卷起袖子,手臂肿起老高!
闵希眼圈红了。
那后娘是奔着夺他命打的这一棒!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后娘?
鼻子一酸,泪珠子直往下掉。
闵希抽抽噎噎道:“村中有没有什么郎中大夫的?上门去抓些药材?”
傅言深也很心痛,曲指轻轻抚过他脸颊,柔声道:“不必,我也没有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