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肖远远看到他们,热情地招呼道:“沛瑜哥,嫂子,去哪里?”
等到走到近了,看到盘在傅言深手臂上的那条蛇。
“啊!”
阿肖一声尖叫,坐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这这这这这这么大一条蛇!”
也不等傅言深跟闵希回应,他自己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闵希:“……”
他看向自己的夫君,双眼充满期待,还是夫君厉害!
殊不知,他夫君的心都已经寒了。
一路走进县城,大家纷纷避让,有好奇的回头,有不怕死的跟着走,有大胆的更是向前跟他们说:“喂,卖不卖?”
傅言深目光冰冷的看过去说:“你买?”
那人双眼冒光:“买买买!”
“钱?”
“一两?”
“二两!”
那人一咬牙:“成交!”
傅言深往闵希这边点了一下下颌,那人识趣地将钱交给闵希。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壮汉也跟傅言深一般捏着蛇的嘴巴。
那蛇盘上他手臂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说:“你小子可真行!”
傅言深面无表情说:“可别松了手,被咬死,别怪我。”
壮汉捏紧了,他才松了手。
这个时候他整条手臂都麻了,不知道是因为从山下一路下来没动过麻的,还是被蛇缠麻的。
总之,在捏蛇的那一刻,他就没有知觉了。
但是此刻看着夫郎怀里揣着二两银子,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他有一些飘飘然恍恍惚惚的。
他默默地松着手臂,心想值!
就算将蛇提到京城,他也愿!
这时候才记起来要去卖篮子里面的山货,闵希一路追着夫君下山都忘了累,这一次的山货少了许多。
一放下去,大家一窝蜂挤过来,他们卖得又便宜货又新鲜,一下子就卖完了,拢共卖了十五文。
大家都喜滋滋地放到篮子里,还问闵希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闵希也不知道啊,那山货是越摘越少,估计缓一段时间才有成熟的。
卖蛇得了二两银子,现在想想闵希才觉得后怕,如果夫君当时不小心被咬了一下,他岂不是没有夫君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兴奋,看着夫君捏蛇,就觉得特别厉害,自己还想动手去试试。
夫君真不愧是夫君,好厉害厉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淡定至此,理智清醒,还能讨价还价!
他现在都想回去跟夫君做羞羞的事情。
……
不过夫君的手,想起这个,闵希赶紧拉着傅言深去找个大夫,今日闲钱多了点,赶紧给他开副好药,早些好了,他晚上也不用那么累。
大夫给傅言深换了药,说年轻人就是好到快,已经大差不差了,再过几天便彻底好了。
傅言深道:“我也觉得没那么疼了。”
闵希只觉得高兴,夫君不痛了,自己晚上也不必受苦,万万想不到夫君尝过了别的滋味,晚上根本回不去了!
出了医馆,傅言深道:“夫郎想买些什么?”
闵希摇摇头,傅言深道:“那跟我来吧。”
他先去买了两个背篓,一大一小,将篮子柴刀一并放进去,又要去买米面火折子,再去买个陶瓷盘子,用来和面,再买个蒸笼与蒸笼架子。
一共花了百来文钱。
买完傅言深看向闵希:“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闵希茫然地摇摇头,他不当家做主,不知柴米油盐,只想吃点好吃的。
傅言深道:“好。”
拉着他进了一间客栈,在这里打打牙祭。
他们看了菜单,县城里菜稍微有一些贵,动辄几十文,连素菜都要卖十文,在乡下,一碟素菜可是顶不值钱的东西。
闵希看了都要啧舌:“夫君,我们不吃素就吃肉。”
傅言深道:“没关系,你想吃素就吃素,想吃肉就吃肉。”
闵希吐吐舌头:“回家大把素吃。”
闵希看着菜单,点了一盘糖醋排骨,这一道菜就花一百文,但闵希实在想吃些甜甜的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吃甜食了,傅言深看他目光落在那道菜上时眼睛都亮了亮。
店家请人用彩绘画了糖醋排骨的图,画得可真像,看着就让人馋。
他们又点了鸡汤,这鸡汤倒是便宜些,四十文有半边鸡。
菜品很多,每一道都鲜艳诱人,闵希克制地只点了两道菜,其实先点一两道也是好的,吃太多了,下一次就没得吃。
菜还没端上桌,他们先吃了些茶水跟小菜,这茶水香香的一股大麦味儿,回味无穷。小菜是酸萝卜跟小炒花生米,一个酸酸的,一个咸咸的,都很脆口也很开胃。
越吃闵希就越觉得饿,他们点的菜是现炒的,得花些功夫。
闵希支着脑袋百般无聊地等,不过没多久,鸡汤就端上桌了。
端上桌时闵希都香迷糊了,这香味也太浓郁霸道了些,直往人鼻孔里面钻,他尝了一口,直接被鲜迷糊了眼睛,也不知他们是用什么材料炖的汤。
汤好喝,鸡肉更是绝美,软烂鲜嫩,入口即化。
闵希许久没吃到如此好吃的鸡肉,不对,他上一次就吃了一个绝美的叫花鸡,但这两个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鲜,一个香。
这个汤真是绝了,喝得闵希赞叹不已,傅言深也连连点头,眼睛都眯了眯,一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