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梨不管了。【凌慕梨:不行,这次你必须来,我生日呢。】
盛楠兴看了看自己的行程。【盛楠兴:好吧。】
雷声好像停了,夜又恢复了平静。
可惜,周五的时候,盛楠兴还是没来。
虽然直到盛楠兴不是故意的,但凌慕梨的心情还是从云端跌倒了谷底。
凌慕梨背着书包悻悻地回到家,她在家里转了一圈,最后闷闷不乐地倒在了沙发上。
凌慕梨清晰地知道,盛楠兴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当然,她也知道盛楠兴很忙很忙,但她心里就是隐隐难受。
凌慕梨一起身,背包出门,坐上了去往工业园的最后一辆公交车。
她想去看看盛楠兴到底还在忙什么。
已是下班时间,工业园已然安静。
凌慕梨走进大门,走向办公室开始上楼。穿过二楼长长的走道,凌慕梨隐隐听到了熟悉的笑谈声。
凌慕梨走近盛楠兴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大门半掩着。她探头一看,原来是陈妮姐姐来了。
江来也回来了,里面三人正有说有笑。
凌慕梨的心情蓦地沉了下去,她愣愣地站在门口,不想进去扫兴。
江来无意看到了门外的凌慕梨,“慕梨,你怎么来了?”
凌慕梨推门进去,一时大脑短路,“我,我刚好看到了来这的公交车。”
凌慕梨转身自觉去了对面的会议室写作业。
对面的三人说笑着,但他们并不是在聊工作。
不是上次还剑拔弩张面红耳赤的么,现在怎么就又跟朋友一样了?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
“慕梨,想我了没有?”江来过来打量了一下凌慕梨,“嗯,几周不见又长个了。瘦了,开始出条子了。
年后江来几乎就驻扎在景城新工厂了,难得回来一趟。
凌慕梨看过去眼睛亮了亮,“表哥你好像变帅了哎。”
凌慕梨倒不是拍马屁,江来的精神状态比上次见面好多了,连肤色都变好了。
江来拍拍身上浅咖色的西装,“人靠衣装马靠鞍,看来是真的。”
凌慕梨极配合,“表哥,你这个西服好帅呀,多少钱呀?”
“说出来怕吓到你。”江来弹了下她的脑门,“反正我们这小城里的几个月工资还是要的。”
凌慕梨心里还闷着呢,没兴趣一直听江来吹牛。她瞟了眼对面,看到陈妮和盛楠兴并排坐在电脑前聊天,远远地看就像挨着的。
凌慕梨问,“表哥,年前在景城,你们跟陈妮姐姐不是谈崩了么,怎么现在又……”
江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一声,“你看他们像崩了的样子吗?”
凌慕梨只感觉心口更闷了,话都不想讲了,只是手上疯狂地转着笔。
江来以为她不解,于是解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成年人嘛,只要利益还在,谈判桌上即使像仇人,下了桌便依然可以是朋友。”
“可……”凌慕梨顿了一下,“他们俩上次说话那么难听。”
江来想了想,“嗯,上次在景城好像是说得挺难听的,不过,你看现在。”
凌慕梨看过去,怎么都从陈妮姐姐的脸上看出了点娇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还感觉陈妮说话都温柔了。
江来想了想,“其实吧,我觉得上次在景城陈妮应该是故意说了气话。”
凌慕梨瞬间豁然开朗,难怪她总觉得上次他们说话怪怪的。对,就是因为说的很多都是气话,赌气故意说的罢了。
但凌慕梨还是不解,“为什么要故意说气话啊?”
她上次可是被他们吓得菜都不敢夹。
“打情骂俏呗,越吵吵感情越好。”江来看着一脸迷茫的凌慕梨,“你小屁孩儿,不懂。”
凌慕梨转笔的手瞬间停住,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
“他,他们……”凌慕梨低微的声音压在了喉咙里,她好像没有必要问,又好像是根本没有勇气问。
江来已经转身走了,“你先写会作业,待会我找个地方吃饭。”
江来把门带上了,但是他们欢愉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进来。而那温馨的画面就一直在她面前晃,出现了幻觉似的。
“慕梨,吃饭去了。”
凌慕梨收好书包跟过去,一行四人下楼,凌慕梨默默地跟在后面,像个被遗忘的小孩。
江来把车开到了楼下,凌慕梨刚想拉后座的门就听到盛楠兴说,“你坐前面吧。”
于是他们俩又在后面聊起来了。
有陈妮姐姐的地方永远不冷清,但每次陈妮姐姐在冷清的都是她。
凌慕梨感觉晕晕乎乎,“表哥,你先送我回家吧。我有点晕,不想吃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来问。
凌慕梨蔫蔫的,“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晕车,没胃口了。”
“行吧,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凌慕梨默默然地回到家,开门,开灯,关门。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跑到房间往被子上一趴,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她可是提醒过盛楠兴好几次的。
可是……
凌慕梨呜呜哭着,眼泪就跟流水似地往被子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