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把这辈子没说过的脏话全补上了,把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贬得一钱不值,爱和恨都会使人失去原本的样子。
虞长君的贵从不是家世与银钱堆砌出来,是自身的带着高雅的从容不迫,是不看扁任何人的高雅,在她眼里人无贵贱之分,街头乞丐,高门贵族,又或是楚馆的女子都是人,众生皆平等,没有分别。
如今却用最恶毒之语贬低打击这个女人,要把两人说的狗屎不如。
虞长君感受到的不只是愤怒伤心,更多是绝望无所适从。
相伴十载他们的状态不仅仅是眷侣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志趣相投,同道相合,好鸟双栖,嘉比目鱼如此美好,彼此心心相惜,超越了情爱,寄托了她心中最美好的感情的状态。
虞长君从未想过这一幕会发生在他们之间,世界观就如同被洪水冲塌的高山。
发泄完她感觉手脚都冰凉发麻,头皮也是麻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呼吸也带着颤抖,这么些年时光枕边日夜相伴也看不透一个人,如此的信任从未发现一毫一厘,那他还有多少事情事瞒着自己的......他看向自己时是不是也会在心里嘲笑她蠢女人真好骗。
他也会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吧,又傻又自信.....
爆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平静,哀莫大于心死,逐渐平静麻木。大哭大闹到冷漠宁静,就像生了一场大病,看似痊愈后,可全是后遗症无时无刻不被伤痛折磨。
虞长君冷漠的发泄着,不再与温记言有任何话语。再也没了之前的温馨和谐。这是一种倔强的抗议,无声无奈的不满和控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灵魂,她不止恨温记言,她更生自己的气......
安青到了日子也进门了,没有明媒正娶十里红妆,而是从后门两个人直接抬了进来。
这个女人很安静,话很少,看见虞长君也会请安,恭恭敬敬的。喜欢穿着黄白相间的衣裳,身姿若如柳风,一双清柔妩媚的眼睛,抬眼看人的时候总透露淡淡的忧伤,一双忧郁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真是我见犹怜,也难怪温记言喜欢了。
自从安青进门后很少走出温家,几乎是不出门,也很少与外界打交道,刚开始只在房间里,后来待得久了会到院子里陪那孩子玩会儿,倒是虞长君忙生意整天不着家,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一年温笺霖四岁,安青把他带回了温家。
温笺霖第一次见温子鹤也是在温家,温子鹤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后面是绿荫,一半的身子在阴影里,一半的身子笼罩在阳光下。
阳光能照在他的脸上,还能看见小绒毛,忽远忽近透明一般,温笺霖没有见过这么温暖明亮的人,像清晨的一捧朝露,一只飞鹭,薄薄一层光浮上永远捉不住。
温笺霖是在楼院里长大的,从未有过这种清风吻面的舒适感,和以往感受到的污浊气都不一样,他第一次见到温子鹤就被吸引了,怎么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