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关知疼的身体一瞬间有些蜷缩,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痛觉让他迅速恢复了一点神志,关知模糊不清地说着,“陛下……你怎么来了……”
被黑暗覆盖的角落,高阳笺霖眼眸里的光芒璀璨的像一颗明珠,他嘴角的弧度多加了几分,指尖碾压的力度也愈加强烈,“原来……你喜欢叫我笺霖啊。”
“唔……啊!”关知的手指紧紧抓着那龙袍的衣摆,指节猛地泛白,嘴唇也在颤抖,下颚的线条轮廓绷的清晰,“啊……!”
直到那作恶的手停下,关知咬紧的牙关才缓缓打开,全身泄了力气一般,更加瘫软。
“怎么办?”高阳笺霖低低地笑着,抬手把指尖的血液擦蹭在关知的脸颊上,“有点不想让你出去了,我喜欢……看你痛的样子,就连……你的痛喊都那么动听……想一直听。”
语气低沉悠暗,还带着几分邪性。关知的视线停留在高阳笺霖的脸颊上,气息有些紊乱,身体也在不停颤抖,他沙哑着嗓音,“陛下……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那你想说什么呢?”
高阳笺霖觉得一见到关知就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没由来的恶意。不知所谓的恶欲,在心底里疯狂滋生,像是灵魂深处最邪恶,最真实的自己,被关知轻而易举地激发出来。
关知半眯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在笑么?”高阳笺霖看着他的憔悴和残破,扫视着他身上的伤痕和脸颊上的血迹,“你很开心么?”
“陛下……我不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你想看什么。”关知抓着高阳笺霖的手,挪向自己胸口处的刀伤,毫不犹豫地碾压了上去。
那一瞬间,关知感受到了皮肉撕扯,疼的头皮发麻,他的眼睛紧紧闭上,尽管咬着牙,呻吟声还是从喉咙里发出。
黑暗中的一隅,高阳笺霖勾起一边嘴角,脸颊上没有多大的情绪,但是眼眸里的光芒愈加疯狂诡异,眼底里闪过无数的亢奋,就好像疯魔了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关知,像是在欣赏自己调教出来的杰作。
关知躺在地上全身颤抖,苍白的脸颊上印着两抹高热的红晕,喉咙里压抑地呻吟声,微弱又足够清晰,脆弱又可怜。
疯了的岂止是一个人?
直到高阳笺霖欣赏够了,挣了下手,关知疯魔的举动才停下。
关知半眯着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他轻缓地拉着高阳笺霖手伸到自己嘴边,把那被血裹满的指尖含到了嘴里,吮吸着手指上的血液,关知把血液咽了下去。
关知捧着他的手,虔诚而珍视,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舌尖舔舐猩红的血液,贪婪而迷恋的舔舐着高阳笺霖的指尖。
灼热又潮湿的触感不断从指尖传来,手指不可避免地抖了抖,高阳笺霖脸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你不怕我杀了你?”
关知拉着高阳笺霖的手伸到自己鼻尖,轻轻蹭了蹭,只一下就缓缓放开了高阳笺霖的手,关知抬眸看向高阳笺霖,“我早该死了。”
高阳笺霖停顿片刻后站起身,转身离开了牢房,脚步没有片刻犹豫和停歇。
关知看着那在黑暗里都能熠熠生辉的背影,不过转眼就消失不见,关知缓缓闭上眼眸,气息太过紊乱,费尽力气,嘴角才扯出了一抹笑。
“怎么还不出来呢?”天牢外,闻声声在仪仗队里急的原地转圈,看见黑黝黝的天牢里缓缓走出一抹玄色龙袍的身影,闻声声脸色立马舒展开来,抬脚上前,“陛下,怎么这么久呢。”
里面太过昏暗,高阳笺霖一下子也有些适应不了外面这般强烈的光线,眯了下眼睛。能接受刺眼的光线后,高阳笺霖抬手,指着仪仗队后跟随的几个禁卫军。
闻声声一眼就看到了高阳笺霖一手的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立马手扶着他的胳膊,“陛下……你……你手没事吧?这是怎么了呀!”
“不是寡人的血。”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闻声声捧着高阳笺霖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即从袖口掏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高阳笺霖指尖的血液,“没事就好……吓死奴才了。”
被高阳笺霖指过的几个禁卫军已经抬脚走上前,“陛下。”
“把关知带出来。”高阳笺霖拿过闻声声手上的帕子,转身坐到矫撵上,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指尖,“闻声声,你这几天不必到寡人跟前来了,你守着关知,再寻几个太医过去,别让他死了。”
“卑职遵命!”那几个禁卫军已经走进了黑黢黢的天牢,只有闻声声站在原地“啊!?”了一声,缓了一会,小声说道,“可是,从陛下来的那一天起,奴才就没有离开过陛下……”
高阳笺霖觑了闻声声一眼,缓缓转开视线,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的太监见状,连忙道:“起驾!起驾!”
闻声声:“……”
片刻后,闻声声的视线从逐渐远去的仪仗队,转向黑黢黢天牢大门,“死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