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喜珠说了,说她舅舅刚到的十船料子,特意给我拿了一些顶好的来。”
刚说完,齐玉娇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刚还说是梁值送的呢,现在又说是金喜珠。
李鹤轩“哈哈”一声,也没再往下接,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些料子上了:他也没听说水部司有报过这十船货啊,而且还是如此上等的货,这里面要交的税银可是不少。
但他也没声张,这些个事也不是齐玉娇该操心的,她只管抱着她的料子开心乐呵就够了。
“玉娇,你还是留着自己做衣裳吧,送几匹去尚服局,顺便给我也做几身。”
李鹤轩是为讨齐玉娇欢心,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他就帮她决定好了,他的决定总归是她最喜欢的。
而且,若能跟她穿同样料子的衣裳,他李鹤轩也是非常乐意的。
齐玉娇:“是你自己想穿吧?”
李鹤轩:“对,被你看出来了。我先前也没穿过什么好衣裳,这不是沾沾你的光嘛。”
这小妮子,还挺好哄。
马上要到用膳时间了,李鹤轩跟齐玉娇说了没两句,又匆匆出去了,齐玉娇在后边追问:“还一起用膳吗?”
“用啊!等我。”
齐玉娇舔舔唇,每日没人陪着用膳,也是无聊的,好在她还有个李鹤轩,不然她真想不出那些和不熟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怎样的痛苦。
她怕是忘了,她以前虽然和李鹤轩也熟,可依然是很讨厌他的。现在怎么反而不讨厌了。
也许是,现在身边,只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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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轩去了工部,查了水部司的记录,确实没有这十艘商船的登记。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金喜珠家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她舅舅?是谁?和宫里又有什么关系?
这事,自然又交给了宫默去办。自上次女妆铺掌柜被灭口后,鬼市那条线便断了。即便是他们知道有人给齐王下药,也再也找不到了。
人在暗,他在明。
他只能万分小心。
匆匆赶回用膳,齐玉娇显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都快用膳了还跑出去,我都饿死了。”
“你是得多吃点,体力消耗大,不然跟不上我的节奏了。”
“......”
李鹤轩问:“今日和金喜珠他们聊的可好?”
“你现在才问?方才怎么不问,急匆匆的跑出去,害我等这么久。”
“方才有事嘛。忽然想起来的,太子妃莫生气,我晚上好好补偿补偿你,给你赔不是。”
“呸!”
“哎!”李鹤轩左右瞧了瞧,好在周围都已经换过人了,不然还真是不知道又要被谁捅到皇后那里去,说太子妃粗俗没有礼数教养。
“我的好太子妃,虽说我不在意你如此,但是你自己也得在意在意啊,你看我,再风流倜傥不羁,现在不也是好生在当这个太子嘛,咱也好好当太子妃好不好?”
李鹤轩苦口婆心。
齐玉娇自知方才是有些过分,也就噤了声,埋头用膳。
李鹤轩继续问:“你说是金喜珠的舅舅?他舅舅做漕运的?先前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家有这么大的生意啊?不就是个开酒楼的嘛?”
“我怎么知道!”
齐玉娇没好气。
李鹤轩也看出来了,她确实是不知道。问了也白问,还是让宫默去查吧。齐玉娇啊齐玉娇,她只管在他的保护下,好好用膳、睡觉、穿新衣裳,再给他生个皇子就好了。
说到皇子,李鹤轩既期待,又害怕。他很害怕自己跟父皇一样,也是个生不出的。
元阳无用,他还记得那个说书的。
李鹤轩看着齐玉娇红扑扑的脸,健康的身子,若是因为他,而叫齐玉娇此生没有生子的机会,那他断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甚至在想,麻子那边得好好用着,说不定将来还得指望他给他寻药呢。
“玉娇......你自己想生皇子吗?”
“什么?”齐玉娇猛的抬头,李鹤轩怎么冷不丁的问这个?
“我......其实没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