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托尼回过头,有点惊讶,“贾维斯?你怎么不在客厅?爸爸不是在接待客人吗?”
“斯塔克先生请皮尔斯部长去书房了。”贾维斯回答,然后挑起眉毛,“能否请求加入派对,托尼少爷?”
“批准。”托尼大方地说,往旁边挪了挪,好让贾维斯跟他在垫子上挤一挤。
他对此并不陌生,贾维斯曾在他孤独的少年时期忠诚地陪伴着他。
他是托尼的家人,毫无疑问。
而此刻,贾维斯正眯眼看着托尼手中的酒瓶,表情不大赞成。
“年轻人往往喜欢借酒浇愁,”他说,“但以过来人的经验,我建议您浅尝辄止。”
“是啊,好吧。”托尼说着把酒瓶塞给了贾维斯,“听起来你的经验很丰富?我还以为灵魂标记恰恰会减少这方面的经验呢。”
贾维斯说:“我认为正好相反。”然后,他问托尼,“您是在为我那天告诉您的事情而感到烦心吗?”
“不,我为什么要烦心?”托尼飞快地回答,“非常确定我并不觉得烦心,事实上,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烦心’。”
“灵魂标记并不是一种负担,”贾维斯说,“那只是一种可能性。”
“是吗?”托尼忍不住歪了歪嘴,“我倒觉得,那恰恰扼杀了可能性。”
“并不是所有幸福的伴侣都是灵魂伴侣。”贾维斯平静地说,转头看着第五大道忙碌的夜景,“也不是所有的灵魂伴侣都很幸福。”
托尼哼了一声。
“那只是一种力量,一种象征。”贾维斯说,“每个人都应该幸福。”
“但我们都知道,幸福这东西是该死的奢侈品。”托尼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他想抚摸标记,还想拿回酒瓶子再喝两口,或者两样一起干。
但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我只是想说,那并不是一件坏事。”贾维斯一本正经地解释。
托尼挑起一边的眉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为此感到高兴?”
“至少不要为此感到悲伤。”贾维斯微笑起来,“灵魂标记出现的如此之晚并不是没有先例,但仍旧很罕见。您应该觉得,请原谅我的粗俗,就像是开奖那天中了彩票一样。”
“不是很确定我想不想要这个大奖。”托尼哼了一声。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贾维斯说,“而那还是未来的事情呢,没必要现在就烦心。呃,我是说,忧虑?”
托尼嗤嗤地笑了起来,“随便吧,也许我是有点烦心。”
然后,托尼灵光一闪,问道:“贾维斯,你见到皮尔斯了,觉得他怎么样?”
“皮尔斯先生很年轻。”贾维斯说。
托尼伸出一根手指,“狡猾的回答,我是问你觉得他人品怎样?”
“我想那不属于我该评判的范围。”贾维斯说,看着托尼的眉毛都快飞过发际线了,才笑笑,补充说,“但如果仅限私人讨论的话,我认为那位先生所表现出的热情,与他内心的冰冷并不相称。”
托尼点点头,然后说:“我不喜欢那个家伙。”
他在皮尔斯刚到的时候被霍华德叫去了客厅一趟,所以这个宇宙里的两人算是正式见过面了。
贾维斯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替我看着那家伙,好吗?”托尼知道这多半很唐突,但他同样知道这是个好主意,并为此感到激动,“替我盯着他,贾维斯。”
“呃……”贾维斯疑惑地看着托尼,“我不确定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的语气不止是困惑而已。
“别让他在这里瞎转悠,谨防他鬼鬼祟祟。”托尼坚定地说,“如果他表现得有点奇怪,或者爸爸在和他见过面之后有任何异常表现,你就告诉我,好吗?立刻告诉我。”
贾维斯盯着托尼,因为这听起来可不是小孩子的玩闹。
不,这当然不是。
托尼抿着嘴,酒意不知何时散去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回以冷静的目光,看着贾维斯。
“我会考虑您的……要求的。”贾维斯最后说。
“不,”托尼一把拉住贾维斯的手腕,但很小心地避开他的灵魂标记,“答应我,贾维斯,明确地答应我。”
贾维斯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给您我的保证。”
“谢了,贾维斯。”托尼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你最好了!”
“我想您对那位先生的偏见,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今晚的见面吧?”贾维斯又问,“我是否应该担心什么?”
托尼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保持警惕,随时联系就好。”
说完,他粲然一笑,“我们应该约定一个暗号,就像特工那样。你觉得呢?我们该选个什么暗号,既不会平时用到,也不会在说起的时候惹人怀疑。”
“听起来,嗯,让我想想,”贾维斯似乎被这个主意迷住了,“‘闪’听起来如何?如果有任何异常,我就说,‘托尼少爷,你的衣柜里有东西闪了一下,也许您该去看看’。”
托尼大笑起来,“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不过这下我可得确保衣柜里不会真的有东西在闪了。”他说着狡猾地看了贾维斯一眼,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
远处传来清冷的钟声。
贾维斯叹了口气,说道:“我该回去了,也许斯塔克先生会叫我。”
托尼点了点头,然后他对贾维斯说:“谢谢你,贾维斯。”
他有点想告诉贾维斯,在他明年离开前往北极的那几个月里务必照顾好他的父母,但托尼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贾维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