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当美国队长？保持秘密身份？”托尼继续猜测，“你大概已经恶补过历史了，不过友情提示，军方这些年也大不一样了。”

“是啊。”史蒂夫凝重地表示赞同，“我想我也受够了秘密身份的那一套。”他出乎托尼意料地说道。

托尼笑了一声，喝了一大口热可可，在温暖的甜味中满意地眯起眼睛。“是啊，我能理解。我就不是能忍受秘密身份的类型，我的东西都得盖上托尼·斯塔克的戳才行，我可没什么秘密是介意让别人知道的。”

有那么一瞬间，史蒂夫看他的眼神变得遥远起来，某种没有温度的伤感隐藏在深邃的蓝色背后。

“是吗？”史蒂夫问，语气有那么几丝古怪。

托尼朝他皱眉，“当然了。”他可是连钢铁侠的身份都当众承认了，而且还是在记者会上，几百个摄像头对着他。弗瑞气得连话都不怎么说的出了。不过最生气的大概还是佩珀，只不过她是出于对托尼安全的担心，而那个现在有两只眼睛的独眼龙混蛋完全是在衡量神盾局的利益。

啊，美好的老日子。

“说起来。”史蒂夫在高脚凳上坐直了，手里的玻璃杯也搁到了一旁，他的手先是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握成拳头抵在了大腿上。“之前在乡下你们家的木屋阁楼里，我看到了你小时候的图画册，”史蒂夫看着托尼，尽管语气故作轻松，但他的态度其实完全不算漫不经心，“或者该说科学笔记？天文日记？”

托尼像只猫头鹰似的冲史蒂夫眨了眨眼。

“所以？”他最后心虚地问道，“我写了什么可笑的话在上头吗？希望别是什么糟糕的小黄图。我画过小黄图吗？我可能没多少艺术细胞。”

“那是，呃，那是一份关于陨石的记录。”史蒂夫说，态度谨慎又带着些许犹豫，“有照片，还有一份观察记录。”

“陨石？”托尼皱眉，“什么陨石？”

“你的……星星？”史蒂夫的语气变得不确定起来，像是托尼的反应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托尼先是为过去的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感到头痛了一两秒，然后死去的记忆活了过来并予以迎头痛击。

哦。

哦！

“妈的。”托尼干巴巴地骂道，“怎么就把这个忘了呢。”那封早已被他遗忘的、署名“泰”的信上曾经写过的天杀的“星星”啊。

托尼闭上眼睛，几乎仍能记得那封信的内容，记得提比略·斯通那漫不经心的潦草笔迹。

【

托尼，

太不可思议了，你的星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了我。我会永远保留着它。

圣诞快乐！！！

1986年12月24日纽约曼哈顿

你忠诚的

泰

】

史蒂夫问：“什么？”

“星星。”托尼回答，同时心想，没错，他运气就是这么好。所以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史蒂夫为什么会问起那本天杀的不知道是过去的这个自己——那个和提比略·斯通这样的人纠缠不清的自己——什么时候制作的所谓的“科学笔记”。

二是，星星究竟是什么？陨石，什么样的陨石？

“所以你确实记得那颗陨石。”史蒂夫缓慢地说道。

托尼本能地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的问题，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但得出的计算结果却没多少是能提供帮助的。

“其实没多少。”托尼最终决定说实话，他咳嗽了一声，因为突如其来的尴尬，“呃，我以前有个朋友，斯通，提比略·斯通。我在去北极的路上正巧把他很多年前写给我的信带着了，在读那些信的时候我记得我看到过关于‘星星’的部分。显然我把某个被当年的我称为‘星星’的东西给他了。但事实就是我不太记得那些事了，肯定都是小时候的事，太久远了。”

事实上是86年，准确来说的话。但史蒂夫没必要知道。

史蒂夫沉默地看着他。而托尼勇敢地试图不在美国队长的注视之下不感到畏缩。

“所以？”托尼终于在漫长的寂静之后开口，“这颗陨石怎么了？”

“那上面有文字。”史蒂夫回答，“和你曾经破译过的那些是同一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