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门自从依附桃下以来,受尽冷嘲热讽,听到家奴二字,气得苏晴拿剑的手直哆嗦:“我们灵兽门只是替桃下豢养训练灵兽!何时成了你桃下家奴?!”
完颜苏莲拿狐尾鞭指着苏晴:“白及是我桃下的人,是本小姐的人,你和她定下契约,便是和我桃下签了契约。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将奴契说成守护契约。有何用?你费劲心思来参加仙门大考,最后还不是得回灵兽门去,还不是得对本小姐卑躬屈膝。”
苏晴推开横在中间的白意安,一剑刺过去,却被阵法所挡:“我杀了你!”
完颜苏莲单手阵法挡剑,另一只手拿鞭子拍了拍她的脸,因少了只眼睛,那墨绿宝石义眼让她整个人更添几分阴鸷:“你如何杀?”
苏晴脑子嗡嗡响,当年逼得父兄下跪时,她也是这般拿着鞭子如拍牲畜的脸般,拍着父亲的脸,苏晴失去理智,双手握着剑柄灌注灵力,不顾后果地想要报复,却被司灼术法控制,佩剑入鞘,她拔了几次也拔不出来,眼泪簌簌直流,她看着司灼:“给我解开!”
完颜苏莲早就不是当初的二世祖,若是两人缠斗,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苏晴,司灼摇头:“仙门大考,不可私斗。”
苏晴:“我要杀了她!我要她死!”
看苏晴无力挣扎,白意安蓦然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所有人都清楚,苏晴不可能杀的了完颜苏莲,但完颜苏莲要她的命,却是轻而易举。
她叹了口气,上前拽着完颜苏莲的手腕,将狐尾绫硬生生按了下去,“阿莲,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她一次。”
白意安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鞭子,狐尾绫上的细微骨刺瞬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整个侧脸火辣辣得烧。
“你又算什么东西?”
屋外的视线比完颜苏莲的鞭子更刺人,她好歹也是蜀中世家的大小姐,虽然家族逐渐没落,她巴结依附完颜苏莲,可即使这二世祖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这般当众羞辱她,却是头一遭。
白意安转过身子,捂着脸,余光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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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甚毁人面容!”司灼生气了,她从空间口袋里拿出伤药递给白意安,“这个好用,不会留疤。”
白意安只盯着白及,不接药瓶,也不说话。
司灼只好放在她腿上,挡在三人身前:“闹了也闹了,人也看了,完颜少主,请回吧,这里是千珏宗,不是你桃下。”
“本小姐自是知道这是千珏宗。若在桃下,你们三个早被我家老祖挫骨扬灰了。”完颜苏莲死死地盯着司灼,双手开始迅速结印,剜眼自救后,她开始重新认真修行,自小本就在仙丹灵草泡大的她,本身就是个修行天才,只是太过懒惰,可被白及欺骗至死后,她彻底醒悟过来。
她的结印破了司灼的术法,掌心炎火直往司灼脸上攻去,她要毁了司灼这张月朗风清的脸。
司灼以符挡住炎火,将炎火困在空中,两人僵持不下。
“本小姐说过,她白及生是我桃下的人,死是桃下的鬼!
“在下也说过,白及是我的未婚妻。”
“你未婚妻?上辈子是你未婚妻,可这辈子你们毫无瓜葛!”完颜苏莲看着司灼这张装模作样,假正经的皮囊就无名业火:“人人都说你司灼如何如何了不起,说你终将得成大道,可天生仙骨又如何?还不是最后惨死!骨头都被你这好未婚妻夺了!你和她没有好结果!又何必执着!”
完颜苏莲的话如魔咒般,司灼头疼欲裂,眼前天旋地转,灵力逆流,被完颜苏莲一脚踹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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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模糊间,白及那双满是积怨和扭曲的眼睛,又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次,她满身魔气,脸上,脖颈,手腕全是无想山的人魂咒枷!死的人越多,她的力量就越强!
她所到之处,无不是狼烟如云,战雷如鼓,白骨露野,赤地千里。
而自己满身鲜血倒在地上,抓着白及的裙摆。
她高高在上,眼如深渊俯视自己。
“阿及,我将骨头换予你。”
她摸着脸上的丑陋咒枷,蹲下身子,注视着自己,“你的仙骨要给我?”
“只求你,应了我最后的请求。”
她屠城入魔,恶事做尽,却突然对这个快死的未婚妻生了怜悯,言语温和了下来:“你说。”
“我要你,永不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