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个正形儿。”孔祯斥他,想把他丢下不管。他巡着声音抓住孔祯的手臂,直握着。余一只手,揭开那遮掩的布条。没了支撑,他骤然下坠,水末过他鼻腔,孔祯被他拽着,惊慌失措间,扑通巨响,跌入桶内。
孔祯腹诽他闫家没事弄这么大的浴桶做什么,一面将闫春夺扶起,水往外溢,短暂的发出哗哗地动静。闫春夺低咳两声,孔祯皱眉,怕他着凉,说不泡了。他固执道:“再等会儿。”
孔祯衣衫紧紧贴着皮肉,白绸缎,沾了水,朦朦胧胧透出肉色。他浑然不知,一头乌发分成缕,发梢挂着珍珠般的水粒。他抹了把脸,闫春夺直击他软嫩,丰腴的下唇。如此这般,并不回避,而是直勾勾的,叫孔祯觉察他视线所及。
“都说了,不许睁眼。”孔祯捂他眼睛,发皱的手指磨着闫春夺,他嗅到一股皂角的无害气息。整个人便笑了。孔祯觑见他勾起的嘴角,邪性的令人打了个颤栗。
“你很可爱。”他道。
孔祯不领情,回说:“我讨厌你。”
这下他直接笑出声来,孔祯又想捂他的嘴巴,他似乎有所察觉,沉声道:“你只能捂一个。如果我看不到你,我会用嘴巴告诉你,我想你和我要你。如果我说不出口,那我会用我的眼睛告诉你,我被你俘获了,需要你知道。”
孔祯宛如被他的话语烫到,木桶的边界使孔祯无法落荒而逃,于是下意识离他远些。他重获光明以后,先是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而后低眉敛目道:“你别怕,我做不了什么的。”
“我才…不怕。”孔祯嘴硬。
“当然,我是说,如果我能做什么了,我定会叫你知道。”
孔祯在闫春夺势在必得的眼神中感到心慌,可这与王满江的胁迫又不一样。在面对王满江时,他会全力反抗,那种不遗余力孔祯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不会叫王满江得逞。可闫春夺…孔祯手脚并用的爬出浴桶,他想不到。他弄不明白的。
天再热也怕人着凉,孔祯将闫春夺架回榻上,剪灭烛火以后,蝈蝈的叫声便开始回荡。
孔祯睡不着。他有时会往闫春夺身上贴,因为闫春夺像块冰,够他在闷热的夜晚入眠。但他今夜不想凑过去,只是背对着。闫春夺睡前不会拉着他讲话,他格外留意墙角的虫鸣。
“你还要娶妻吗?”孔祯没头没脑的问。
“我为什么要娶妻?我不是已经有了吗。”
孔祯控诉道:“是你说的,要找人接替我。”
闫春夺:“不是你先说讨厌闫府的吗?又不喜欢我,还要在闫府长待不成?”
孔祯颇有些气急败坏,一到这上面就恼,“那你现在就找人接替我!我不干了。”
“不可能。”闫春夺冷静道:“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