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薇在一旁着急道：“你们拿了钱走，还不够吗！”

另一人道：“当然不够，你看够了他还会那样吗。”

眼见孔祯被拉去野草丛中，这时节的草丛茂盛，四野无人，孔祯被惯在草地上。他出奇的冷静，细数这样的场景他竟遭遇过无数次。那为非作歹之人解了衣袍，孔祯突然道：“你确定吗？”

那人一愣，色欲熏心道：“别说什么确不确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尝尝……呃。”他垂头看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愕然的看向孔祯。孔祯面色如常，猛地拔/出红刀子，月色迷朦，孔薇和另外一人看不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伴着孔薇不住的求饶声，说你们放了我哥，孔祯已捅下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不知道多少刀，那莽汉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孔祯方扶了下膝盖，踉跄了下站起来，缓缓走向孔薇。

孔薇和余下一人登时忘记了反应，孔祯伸出鲜红的手，软声道：“还回来。”

此人犹豫一番，是为兄弟报仇还是逃命。但见清辉泼洒，孔祯面如冠玉，分明是人面蛇蝎！一眨眼就杀了人！他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兄弟的呼喊，疑心孔祯是精怪所化，可就这么还了实在是亏，转瞬掐了孔薇的脖子，打算用孔薇威胁孔祯。

孔薇被扼住喉咙，一声不吭，孔祯蹙眉静观，双方均以静制动。这时三人眼前忽闪过残影，来不及分辨是什么东西，就听那人哀嚎惨叫。孔薇趁机奔向孔祯，孔祯将她护在身后，定睛看到狼将獠牙贯穿那人的脖子。竟是转瞬归西，连痛苦都没察觉到几分。

孔薇见是狼，下意识拉着孔祯要跑，孔祯迟疑一刹，反倒上前，喜道：“小犬！”

小犬狼吻猩红，并不食人，而是冲孔祯摇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他血淋淋的手。孔祯捧起它的脑袋，仔细观察一通，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犬自然不会说话，它将孔祯双手舔干净，围着孔祯绕了两圈，便坐定了。孔祯向孔薇解释这是戏班子的狼，不过他们不养了，狼本来在山上的，他和闫春夺出逃后便再没见过它了。孔祯道小犬很通人性，是一匹好狼。孔薇尽管害怕，也还是叫小犬围着她嗅了嗅。

想来是藤镇动乱，戏班子又过山，小犬就也换了新领地。

“大狼呢？”孔祯问它。

它昂起头，似要仰天长啸，被孔祯眼疾手快的捏住嘴，嘘声道：“别嚷，等下把人喊来了。”孔薇惊讶孔祯居然敢这样捉狼的嘴，小犬反而安静下来，又想舔孔祯。

“你去找它，我和我妹子要在村子里借宿，明日再来找你。”孔祯说罢摸了摸小犬偏硬的毛，小犬听罢矫健的往草丛蹿，不时回头，那双灯笼般亮在夜晚的眼睛叫孔薇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二人先是将尸体潦草丢在隐蔽的地方，又找了条河净手，月亮倒影在水面，水波粼粼，孔薇轻声道：“我真是没用，不能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