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听到这消息,梁未陈的眉眼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公子放心,不论她逃到哪里,属下定会派人把她抓回来,审问一番。”孙雍这话说的严肃,语气更像是要将人严刑拷打一番。
嘴边的杯子还没有放下,只听他淡淡开口,“审什么审,找不到便不到吧。”
“就这样让她跑了,会不会......”
“她既然说了她是为了镖局才上山,多半跟朝廷无关,跑就跑了吧。”梁未陈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孙雍的话,“对了,所有镖局的货物必须安全送至目的地。”
“是,公子。”
“嗯,”梁未陈见他还未走,漫不经心地抬眼问道:“还有事?”
孙雍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公子,您的杯子是空的。”
梁未陈低眼瞧了瞧自己手里的杯子,方才只顾着掩饰了,忘记自己拿的是个空杯子,他把杯子放下,捻了下手指,咳嗽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本王知道。”
司已媚一路被孟硕带到了一个铁匠铺,听着敲打的声音,司已媚探着身子往里面瞧了瞧。
“孟公子莫不是要帮我打造一个吧?”
“既然要坚韧锋利的簪子,铁匠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孟硕说完话,又做出请的动作,司已媚浅笑,“不愧是习武之人,想得就是比我周到。”
两人刚抬脚进去,司已媚就被一阵阵的敲打声差点劝退了,这个铁匠铺倒是没多大,不过打铁的师傅却不少。
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露着半边的肩膀,未着衣物的地方都是深色,一看就是长年待在铺子里与铁与火打交道。敲打铁的那只胳膊更是比另一只粗出不少来,司已媚觉得,得亏当初在山上碰到的山匪不长这样,否则不是一拳一个她啊。
司已媚看着有些瘆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脚步却不自觉地在放慢。
孟硕看出她的拘谨,于是快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听到脚步声的铁匠师傅放下手中的锤子,主动搭话,“两位可是打造什么?”
司已媚从孟硕身后走出来,扬声道:“我想打一支簪子,不知可否?”
铁匠师傅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瞧着,司已媚有些困惑,“可是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没有,没有,”铁匠师傅摆摆手,随后对司已媚道:“姑娘随我来看看粗细吧。”
司已媚带着犹豫看了眼孟硕,被看的人朝她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跟在师傅身边,司已媚勉强到他的肩膀,这人的身高似乎跟梁未陈不相上下,她在心里打量着。
“姑娘。”铁匠师傅喊了声司已媚,以为他是要自己说出簪子的要求,刚准备开口,却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呆愣在原地,“你这夫君不是很厚道啊,一支木簪子也不过百文罢,再不济也可以自己雕刻一只,何故来这寻什么铁簪子?”
“不不不,师傅,您误会了,他不是我夫君,我尚未婚配呢,我是去他乡寻亲的,想打造支铁簪子防身,他是在帮我。”
错认的师傅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满脸歉意,“这样啊,原来是我误会了,还请姑娘见谅啊。”
“无妨的,打造簪子一事还得麻烦师傅呢。”
“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不知姑娘要多少?”
“师傅这些天尽量做吧,越精细锋利越好,待我离开那日来取。”
“姑娘放心,我一定尽力。”
“多谢了。”
和铁匠师傅交代完,两人便一同离开,去了街道上。
一路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吵闹声,司已媚偏头想仔细勘探一番,奈何人群实在拥挤,声音也是杂乱,压根看不出什么。
“哎,这位大娘,”司已媚向身边的摊主大娘问道:“这里是发生何事了?为何要聚集吵闹?”
“他们啊,在向县衙讨要工钱呢。”
“讨要工钱?”司已媚小声嘀咕着,“难道邱县也有长年克扣工钱的问题?”
“这县令为何不出面?如此允许他们在县衙门口哄闹,太有失官府威严。”孟硕有些愤愤不解,大娘摆手,“这些年几乎月月如此,丘县令都是随他们去,到时间自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