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雍的人……当真疯的厉害。”袁遗做此评价。
“嘛,因为我们的老师都曾是可以理想坦然献身的家伙。”钟遇摊手,耳边的坠子一晃一晃。
银色鱼儿在他耳边生动的仿佛要游起来。
“这是女公子带的否?”袁遗注意到了,便也随口就问了。
“是家母的。钟氏前些日子送过来,不得不说,这个礼送的很合我的意。”钟遇把耳饰取下来细细瞧,“阿俞说不要,我又觉得我耳洞都打了,不带白不带。”
——生母的那一对在阿简那儿,是水流形式的。
首饰自然是一套的,不过在钟氏的那些年……罢了,不提也罢。
……人都只能穿旧衣,那些首饰自然也是被夺的夺去,当的当去。
“不合适。好看归好看。改些日子你同我一起去挑几样,这耳坠子看着还是轻浮了些。”袁遗仔细瞧了瞧又摇头。
“还有你那妆。”袁遗提起了话头就要说出来,“淡的和没有样的,怎么不好好画?我记得你手艺不错来着。”
钟遇无奈,“也不瞧瞧我才起来就被人闯进来,又匆匆来见你。”
“化妆,快点。”袁遗车马里面东西备的齐全,他使唤起人来更学不会客气,袁氏这一辈的长公子,也的确不需要客气——虽然现在已经反叛的颇有疯子意味了。
——袁基本来是不太放心的,但是听闻钟遇和袁遗交好,多多少少放了下心。
——钟遇,极其靠谱。
至于压不压得下?
袁基对于自己这点自信是有的,而钟遇对于袁氏的需求也是有的。
——疯子披上所谓君子的皮,疯子皆明白对方皆是疯子。
钟遇画了严妆。
严妆自然要配华服。
——钟遇死活不肯换,觉得太限制他行动了,又不是过节!
知不知道五件已经是极限了!
“你在我旁边,自然不能失了我的面子。”袁遗对于钟遇的情况不满意,“别一股小家子气,显得我们袁氏不够大方似的。你好歹也是颖川钟氏出身。”
“金枝玉叶的贵公子,我可不太符合。”钟遇化了严妆,整个人倒也更显庄重,说出的话却不如何,“我以前可是给花楼的姑娘们谱过曲赚钱的。”
“那你过的还真的不太行。”袁遗示意他瞧瞧案上的画像,“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你看上哪个我给你去提亲。”
“……我和荀氏女公子——”钟遇脸上笑容淡下。
“荀氏关于你的婚书早就退回来了。”袁遗道,“别和我说你心悦荀氏女公子的鬼话……你喜欢一个人,疯狂的程度大概比我那堂弟有过之无不及。”
“如果真的上心——荀氏女公子甚至逃不出你的掌心。”袁遗把画像丢入炭火堆里面,“你这种人,得确定自己绝对处于不败之地,才敢把自己整颗真心交出去。”
钟遇歪头瞧他,“这样不好吗?我只取一瓢,那一瓢自然需要顶顶的符合我的心意才是。”
——若无喜欢的,也不过孤身一人,谋算天下,死在那条道上。或者一切终了的时候转身将一切皆摔去,听得一个碎响。
——他不在乎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这个世道,会被你们这一群辟雍的疯子,搅的天翻地覆。”袁遗笑起来,他褪去那副贵公子的皮囊,恶意几乎要从他那张脸上涌出来,“我期待你们的结局——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大抵是极其的好听的。”
钟遇笑着承下这一句话,“我也同公子有一般的期待。”
我在期待一个结束……好累的。
……穿越到这个不正经三国你就快乐吧,疯子是遍地走的,人命是不值钱的,帅哥美女或多或少都是有点病的。
……最可怕的是死了也不一定安生,说不准还会死死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