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瞧着她精神状态似乎好点儿了,勾了下唇,大言不惭说了句,“你要是说句喜欢我......”他玩味笑,“我就把你放出来。”
程之声:“......”嘿,这人。
算了,说句喜欢,耳朵又不会怀孕。
谁让她这么好色呢?
于是就有了以下对话。
“喜欢你。”你说的哦,说句“喜欢你”就行。
“谁喜欢我?”跟我玩儿文字游戏?
“我喜欢你。”这下可以了吧?谁怕谁?
“你是谁?”喜欢钻空子?那就再来。
“程之声。”耷拉着脸。
“程之声喜欢谁?”
“程之声...喜欢裴信......”
一番交锋,程之声败北。
裴信这才满意地笑了。
到底将她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凌晨六点,程之声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裴信立身在窗边,正打着电话。
那人穿一件黑衬衫,脊背挺拔颀长,他似乎特别喜欢黑色衬衫,程之声没见面过他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
大约是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他偏过头来,看了程之声一眼。
程之声指了指门外。
裴信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向她走过来。
她瞧着这人面容姣好,神清气爽。
身上的衣服明显换过,看似一层不变的简洁款式,细节之处却处处都是考究,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或许是刚洗漱不久,她在病房的消毒水味中,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昨晚她睡着之后,他应当是离开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医院。
程之声心里,一时竟然有些小小感动。
她想起自己在新加坡留学时,有一次感冒发烧,不敢告诉国内的父母,独自一人在出租屋里捱过两天两夜。
她彼时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异国他乡,其实怎么不孤独无助呢?
今天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却也没扔下她不管。
算了,人没跑,还算有点良心。
看在他这张脸上,她在心里早就想好“不知者无罪”的自我洗脑托词。
程之声一时没移开眼,觉得这样的男人,真是矜贵极了。
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既雀跃,期待,又有一丝丝紧张,害怕。
当局者迷,基于这张脸,她无法再清醒地跳开。
她想有朝一日,如果自己彻底臣服于这张脸,那或许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劫数。
是危险的,也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