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山泠只是如从前一般回了一个字，说是回了一个字，倒不如说是随口的敷衍。

顾妍走了，却没有带上房门，山泠看着这天际渐乎全白，不消一会也该有弟子来请教她一些问题了。

山泠不由得有些头痛，顾妍何时变得如此不解人意，走了竟不知把门带上。

顾妍走虽走了，却故意没有把门带上，就是不想师尊和盛扶七这个家伙，共处于一个她人不敢打扰的空间之内。

只要门是开着的，盛扶七如何敢勾引师尊，就算是盛扶七没羞没躁，师尊那般清傲的女子，断然也是不会让盛扶七乱来，坏了自己的一世清明，落人口舌。

顾妍万万没想到的是盛扶七真就敢，山泠竟然也就这般纵容盛扶七坏自己名声。

山泠这时倒是忘记了，她的道行，在世间已是少有程度了，只要她动动意念，真就可以不必动身，将门关住，若再加个口诀，旁人就是要破门而入也不可能进入这间屋子。

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轻快的步伐，配上银铃般的笑声，她就知晓是刚刚收入座下的几个新弟子。

待那几个新弟子来到山泠门前，说话声已戛然而止，几个人呆呆地看着山泠，更确切的说，是看着山泠膝头的盛扶七。

“师尊？”柳如是看着盛扶七，疑惑地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问，只能迟迟不语后，唤了句“师尊”。

“你们几个是否有事来寻为师？”山泠确实是在问柳如是这几个新弟子，也看着她们，神色不如之前那般温和如常，却也不至于让几个新人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弟子们是有些功法不太清楚，想来问问师尊，请师尊指点一二。”柳如是已经没有再说话了，回答山泠问话的是另外一个叫黄盈盈的弟子。

山泠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眉目微微一挑，就开口说到，“你们几个现在遇见的问题，你们顾师姐想必此前修炼时也有遇见，你们几个就先去叨扰叨唠你们顾师姐。”

几个新人见状，有些为难，黄盈盈不敢再多提要求，倒是柳如是开了口，委屈地和山泠解释起来。

“师尊，可否简单指点一二，那顾师姐冷若冰山，别说和她请教了，就是和她说上几句话，也能被她周身的气息冻到不敢再打扰。”柳如是小心翼翼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却不想她吐槽的对象，此刻就在她们身后，委屈巴巴地站着。

顾妍看着山泠对这几个新弟子笑意盈盈，对自己却冷言冷语，即便是这个柳如是这样说自己的坏话，山泠也没有替自己解释一二。

山泠心里已然知晓众人对顾妍是一种不敢逾越的状态。

为了顾妍不再如上一世一般，在宗门之内只余盛扶七这一个好友，山泠虽是不再对她人抱有情意，但也不想顾妍变成上一世那个样子。

“不怕，你们顾师姐面上清冷，内里是个好相处的人，你们应是多与她联络联络，培养些感情，这功法的问题不就好顺势提问了吗？”山泠这回倒是有些玩味起来。

顾妍听山泠替她辩护，心底刚要有一丝暖意，就被山泠后头的话泼了冷水。

师尊怎敢让那些人去找她培养感情，思及此，顾妍眼眶难得地泛了红，就是没有不争气地落泪，一副倔强不悦的模样。

山泠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看来上一世，顾妍没少被门内的师弟师妹们排挤，看着顾妍这样子，山泠倒是不忍心让顾妍如上一世一般没有几个知己好友，只能和盛扶七为伍。

“这？”几个新弟子不敢应允，只是对着山泠这个高深莫测的美艳师尊也不好拒绝。

“你们顾师姐就在你们身后，有什么问题，抓紧时间问吧，她莫不是敢在为师面前吃了你们不成？”山泠笑着打趣。

众人却惊得三魂没了主，齐齐回头，目光所及之处，已然是一身白衣的顾妍。

本该目光凛冽的顾妍，此刻却神色温柔极了，笑着看着几个新弟子，柔声开口。

“我怎么会吃人呢？放心来寻我便是。就是往日不知院子里头清冷异常是为何，今日倒是盈盈和如是告诉了我原由。”顾妍随意的一笑，竟是将柳如是和黄盈盈看得迷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