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泠还因为盛扶七的样子害羞,一下子乱了心智,在她用手穿过盛扶七的胸侧,帮盛扶七把抹胸系好之时,才发觉不对劲。
面前这女子,刚刚自称“奴家”,这是盛扶七断然不会用的词汇。
且盛扶七的性子,山泠再了解不过了,自己方才的举动之下,盛扶七必定是浑身僵硬得很,不会主动大大方方展开双臂,好似一点都不羞涩一般。
倒是山泠还察觉出来,这女子直接挺了挺胸,像是故意而为之,给人的感觉是,经常这么干,是去勾引人!
“小七你能起来吗?”
“奴家要夫人扶着才能起来。”
山泠用了力气,把“盛扶七”扶了起来,却发现员外夫人没了踪影,正疑惑之时,厨娘的声音响起,
“二位,员外夫人怕是去看她那不成器的儿子了,你们跟着我就好。”
“啊?为何这么说?”
“没什么!你们就不要多问了,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山泠将“盛扶七”丢给了厨娘,自己跟在后边,暗自看着前边的两人。
不消一会,厨娘就将两人带到那西厢的客房,一走了之。
看似和谐的两个人,氛围开始有点诡异起来,山泠面对这变幻成盛扶七的东西,不打算再装下去了。
刚想拿出符咒去对付这东西,却没想到“盛扶七”似有感应一般,提前躲了开来。
山泠拿出缚灵符双手合十起势,结了个中级符纸出来,对着“盛扶七”的脑门就想贴上去,不料却被躲开了,只碰到了“盛扶七”的肩膀。
空气中一阵烧焦了的气味弥漫升起,原来是那伪装成盛扶七的邪祟的左手被符纸一压,直接烧焦燃起,消失成灰。
看见自己的左肢就这么没了,那邪祟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哈哈哈,修仙之人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我困住!”
邪祟沙哑的声音响起来,竟然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山泠眉目一下舒展开来,这邪祟已经隐入一团褐色烟雾之中了,断然是再见不到真身了。
也不知这邪祟似乎对修仙的人有些怨气,山泠却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这邪祟已经开了口,想必也是愿意沟通几句的。
于是山泠就开口试探性地问了下:“你是?”
“我是?”
邪祟反问自己,对着山泠似有用一双虚无的眼睛在审视着山泠。
“我是女神凰鸟的挚爱。”
邪祟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褐色烟雾也开始缓和下来,慢慢消失散去。
留在地面上的竟然是一个有半人高的宽口细身椭圆形陶土罐子。
山泠瞧着这陶土泥罐,有些语塞,也很好奇,恐惧敌对之意霎时间少了很多。
她缓缓走近那泥罐,却也不敢靠近太多。
“那这个陶土罐子是你现在的容身之所吗?”山泠的问题似乎又让这有些胡言乱语的邪祟激动起来,褐色的烟雾从泥罐口子里又飘了出来。
带出了几块金元宝,哐当几声,从空中掉落到铺了红橡木的地板上。
看着这一幕,山泠好像知道了邱家庄的营生是什么了。
就是面前这会吐金元宝的泥罐。
“岂止是容身之所啊,我早就和这陶土泥罐成为一体了。”
邪祟看着似有情绪在身上,发出的声音越发阴沉起来了。
山泠本来想要起势念个高级符咒,收了这邪祟,还邱家庄一个安宁,但她瞧着这破了个口子的泥罐,竟然有点想听听这个邪祟的故事了。
“这个口子是我刚刚弄的吗?”山泠温温柔柔的语气,竟然让这泥罐里头的邪祟一下态度软了下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面对邪祟的问题,山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神色里头不再有警惕之意。
邪祟暗中观察着山泠,感觉到山泠确实对自己没有敌意之后,彻底开始松软下来,甚至开始难过起来,第一次有点想同旁人说起自己的经历了。
“是你那符咒搞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怕是再也见不到神女凰鸟了。”
草草感叹完后,邪祟升起一阵褐色的烟雾,将山泠包裹起来,便带着山泠进入了她的回忆里。
原来这邪祟本来是楼兰古国的公主,楼兰古国同女儿国一般,都是已经消亡的国度。
只不过,这楼兰古国消失得莫名其妙,是国人和国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并非和其他消失得国度一样,是被外敌灭国屠城。
而是凭空不见的。
秘密就在这会吐金元宝的陶土罐子上。
原来的楼兰古国,是一个信奉神女凰鸟的国度,人人都敬重神女凰鸟,家家户户在过节之时,皆有习俗,就是去城里最大的那个庙里去跪拜神女凰鸟,以祈求来年的好天气和收成,又或是生意兴隆、国泰民安。
只是有一天,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楼兰古国的女皇,因为朝见一尊新的神女凰鸟的人形雕塑时,皇族面子利益地驱使之下,出了岔子,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