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没有温度,他们的怀抱也传递不了体温。
所以他们的心依旧寒冷。
从孟观的怀里出来后,高城的脸上带了一点后知后觉的尴尬,他看向陌生的地方,终于想起来问:“我这是在哪儿?”
孟观晃晃身子,刚才高城的力气太大了,“医务室,你晕倒了。”
“最近很累吗?”孟观随意的坐在高城床边问。
想起最近钢七连的整编,高城的神情暗了下去,不过这些犯不上和孟观说。
其实高城不说,孟观也能猜个大概。
那场演习彻底击毁了他们的骄傲,也拉开了各个部队整编的序幕。
高城不想和孟观说这些情况,他只是说:“你哥我带着那么多人,哪天不累。”
他不说,孟观也就不问,他只是点头:“好好好,感谢大忙人还能抽时间来看看我。”
听出孟观的打趣,高城眼神慌乱,一不小心瞥见了孟观手上的红。
“你......你这手怎......怎么回事?”高城小心的拉过来,“我就说......说我闻...闻见了血腥味。”
孟观闻言,神色不变,“刚才和别人闹着玩呢。”
高城看着快要见骨的手指,神情凝重,“你们闹着玩,玩这么大吗?”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有人欺负你就和我说。”
“我打报告,让他上军事法庭。”
高城的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孟观的笑点,“高城,你打报告让多少人上过军事法庭?”
“没有,一个也没有。”高城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下次有人欺负你不要怕,我让他成为第一个。”
想起孟观刚才对他的称呼,高城又说:“你以前都喊我阿城哥的。”
孟观不管他,“那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喊你宝贝呢。”
孟观的话让高城没办法反驳,他心想还是阿观小时候好,不会呛他,让喊哥就喊哥。
不过看着孟观手上的牙印,高城又心疼起来,他下床拿了桌子上的医药箱,想给他处理伤口。
孟观这次老实的闭嘴,乖巧的等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上药的过程中,高城问道:“疼吗?”
孟观心想这算什么,“不疼。”
高城听后直叹气,阿观小时候很怕疼的,他这是受了多少罪。
虽然说他们的身份本身就决定了伤痛伴随,可高城还是很心疼。
这两件事情说起来不矛盾。
“你是个狙击手,右手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疤?”高城问得小心。
“没事,反正我两只手都能用。”孟观的回答避重就轻。
高城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那些说不出的话语化为一声叹气,而后心疼的看着孟观。
“阿观,铁队找你。”袁朗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医务室的平静。
“那我......”孟观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高城和袁朗放在一起。
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快去吧,我和高连长还有些话要说。”袁朗笑得有开朗,嘴角弧度在模板化的上扬。
“就是,上次一别,我和......”高城不知道怎么称呼袁朗,想了想又说:“和这位也想叙叙旧。”
他们堪堪见了两次面,这是第二次,鬼知道能叙什么旧。
“那好,我先走了,袁队,高连长。”
孟观点点头,一一看过去,心想两个快三十岁的成年男人应该不会打起来。
反正就算打起来,也不管他的事情。
有点可惜的是他转身得太早,没闻见两个快三十岁成年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