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这么用的吗？”向芜在后面嘀嘀咕咕。

-

中午午休的时候，向芜和谭笑俩人在图书馆用手机看完了电影，才回去教室。

午休的时候班里的人上哪儿的都有，几乎没有人在教室里坐着。

往常凤瑜恒在这个时候，会出去和朋友打球，但是今天他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低头在桌洞底下摆弄手机。

谭笑走过去吓唬他，大喊一声：“嘿！查手机！”

“我列个，你吓死我了。”凤瑜恒手抖了一下。

“干啥呢，你和那个田艺到底咋回事啊？”谭笑问。

凤瑜恒十分苦涩地笑笑，从桌洞里摸出来了一把脆香米，对半分给了谭笑和向芜：“谢谢你俩啊。”

作为吃了很多年无色无味营养膏，对好吃的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向芜眼睛都发直，十分欣然就接过来脆香米，放进了校服兜里。

谭笑故作崩溃地双手抓着向芜肩膀，前后摇晃：“你咋两条脆香米就能被收买呢，孩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那啥，瑜神，我家孩子有点傻，你可不能转脸和田艺在一起，让向芜成为你们play中的一环啊。”

凤瑜恒比了个发誓的手势：“不会的，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我已经拒绝过她很多次了。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

“你瞧瞧这个人，难怪和咱俩玩不到一块去。”谭笑怪腔怪调。

向芜觉得好玩，在一边痴痴地笑。

“诶，干嘛这么说。我特意在教室等你们的，你们这周六晚上有没有时间？从下午五点开始。”凤瑜恒低头又捣鼓了一下手机。

“干嘛，不会又要拉我们向芜去上什么竞赛班吧？”谭笑把凤瑜恒给自己的脆香米都塞进了向芜兜里。

“当然不是。我也就是说着玩玩，向芜的水平用不着竞赛班，比起学物理，实话说我觉得还是找个英语老师补补课比较实在。”凤瑜恒讲话非常直白。“是别的事，周六晚上，你们不是爱找乐子吗？我再问问别的人有没有想去的，咱们可以去团建。”

“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

“我哥投资的livehouse周六晚上开张，很健康的livehouse，目前找的都是些学生乐队。我觉得你俩会感兴趣。”凤瑜恒晃晃手机，刚才他就在和自己哥哥说这个事。

“你还打算叫谁？”谭笑心动了。

“随便问问吧，但我估计周舟他们叫不出来，有人好像要上课，然后周舟家里管得比较严。”

向芜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周舟”这个名字和一个肤色是小麦色的男生对上号。

这个男生好像在她第一次来这个班的时候，勾着凤瑜恒的脖子和自己搭过话。

“我得回家问问。我可以编瞎话说我去朋友家住一晚，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回家。或者我五点多过去，玩到八点多就走。”谭笑说。“但是好厉害啊，投资livehouse，是你亲哥吗？”

“嗯对呀，我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凤瑜恒转头看向芜：“你呢？”

“我自己住。我可以去。Livehouse是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向芜正在吃巧克力，瞪着的黑色眼睛里没有一丝浑浊。

看她这样，凤瑜恒和谭笑都没忍住笑了一声。“live house，你知道这俩单词啥意思不？”

“house知道，live没见过。”向芜说。

谭笑给她讲：“live就是现场，在这里是现场演出的意思。Live house就是一个可以看现场演出的房子。我只听说过，我还没去过。”

“好神奇。”向芜大张着眼睛点点头。

她要对周末产生一些期待了。

“那行，我先把地址发你们，能不能去到时候再说都ok，我去找周舟他们问问情况。”凤瑜恒从座位里站起来，朝教室门口走去。

-

星期六下午四点半，“下线四季”livehouse门口凑出来了四五个年轻人。虽然没有穿校服，但是一看五官就知道都还在上学。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人把他们迎进去了。

“这是我哥，凤瑜深。”凤瑜恒对自己的朋友介绍。

带路的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礼貌地朝着学生们笑笑：“你们好啊，和小恒一样叫我深哥或者哥都行。”

“哇，瑜神的哥哥也好帅呀，而且感觉有一点成年熟男的感觉。”谭笑小声和向芜说。

向芜这才分神看了凤瑜深一眼，点点头之后，歪头对着玻璃看自己的脸：“为什么这里不用绿色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皮。

在玻璃的倒影里，向芜和谭笑两个人的眼睛外一圈都是深邃的黑，灯光昏暗的时候，就像是失去眼珠的两个眼窝。

“啊呀，我第一次给别人化妆，我害怕画坏了呀，蓝色比较保守啦。”

凤瑜恒看了向芜一眼，怀疑道：“真的假的。这比绿色好哪儿了？”

谭笑的妈妈去外地出差了，她的爸爸加班不在家，于是谭笑提前把向芜“偷渡”进了自己的房间，给她找了一身衣服，然后给自己和向芜化了烟熏妆。

化妆就类似于在脸上画画，向芜觉得特别好玩。她还想往自己脸上再画点什么，整得像动画片里的小人，但是被谭笑严令禁止了。

谭笑说等万圣节再整那洋活儿。

面对这帮满眼新奇的高中生，凤瑜深一直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未成年人不要喝酒，果盘饮料等会儿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一些，不够再点。我这会儿可能要失陪一下，小恒，照顾着点你朋友。大家好好玩。”

“哦，好。”凤瑜恒点点头，就让自己哥哥放心走了。

这间livehouse的二楼是一个小酒吧，有包厢。在包厢里，不仅可以看到一楼的表演，还不会受到陌生人的打扰。

凤瑜深推门进了最中间的包厢，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打趣：“听说你姑姑又娶了个男的回家啊，闻负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