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组长带着闻负灯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除了玻璃门外都可以落下百叶窗,相对来说私密性更好。
不像年级组,全是透明的玻璃,而且总有进出的老师。
“您就是向芜暂住的那家人?我听凤瑜恒说过,他说你们认识。”年级组长纳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的男人。
他从头到脚都裹得很严实,让人完全看不到五官,但就算看不到脸,也难掩气质的优越。
说实话,她比较在意的点是,为什么向芜提起来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么支支吾吾?
这其间肯定有隐情。
“嗯,对。”闻负灯淡声应。
“那坐下来说吧,”年级组长做了个手势,“屋子里热,您要是不介意可以把帽子什么的摘了。”
然后她就看着这个男人慢条斯理地坐进转椅,撑着座椅把手的时候,露出来了他手腕上的表,还有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会议室上了年头的破旧转椅,被他一坐莫名像是古宅书房里的高档皮椅了。
年级组长定了定神:“是这样,首先说一下校园霸凌的事情。照理说这种情况在我们学校很少见,是我们管理疏忽了。对于霸凌的学生我们会进行严厉惩处,这一点您放心。”
闻负灯点点头,算是应了。
但其实他无所谓。找向芜麻烦的人,他自会处理妥当。
告知学校只是走一下过场。
见闻负灯反应这么平淡,年级组长以为他对向芜的事压根不关心,毕竟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孩子,而且他看着还这么年轻,肯定懒得管别人的事。
于是年级组长想了想,又说:“我知道,听说您的工作也很忙。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但既然您今天过来了,肯定也不是打算完全不管向芜的生活的,是吧?”
“嗯。”闻负灯微微颔首。
会议室确实热,学校的暖气确实很足。他将渔夫帽和口罩依次摘了下来。
这会儿下午的考试已经开始了,除了偶尔经过的老师,走廊上已经没有人经过。
“向芜这种年纪的学生照顾起来其实很简单的,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心理健康。你们年龄差得不多,代沟比较少,你平时工作再忙应该也是可以抽出时间和孩子聊聊天的……”
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年级组长看到了面前男人摘下帽子口罩后露出的眉眼,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啥意思?
她以为的忙是,要加班那种忙。
结果人家是连轴转行程且一进组好几个月没信号的那种忙吗?
年级组长自己不追星,只偶尔看连续剧。可是她女儿追星,她的学生也追星。
本来见到向芜所谓的“家长”一进学校如此全副武装,她还有些纳闷——我们这里是学校又不是什么社会场所,打扮得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如今认出来这男人是谁以后,年级组长发现闻负灯的打扮还是保守了。
这要是被学生认出来怎么办?你只带了个帽子口罩,你要是被学生认出来了怎么办?
现在的明星都这么松弛的吗?
一想到学生蜂拥过来的那种混乱场景,年级组长就要抓狂了。
“多交流是吧,我记住了。”闻负灯反应平淡。
寻常人见明星一次会有些新鲜兴奋,但闻负灯自己清楚,其实只是不同工作,没什么特殊的。
“咳,”年级组长强迫自己恢复一开始的威严,“对……就,嗯,平时工作忙的话,微信上聊聊天也是可以的。当然,如果能改变她父母的观念,让她的父母来照顾她,是最好的。但是我们上次找了向芜爸爸,感觉问题还是有的……”
“以后学校有事就找我。”闻负灯打断了年级组长的家庭和谐说教,语气温和,但就是添了一些强硬。
年级组长敏锐地捕捉到了:“啊,那也可以……”
“怎么了?”闻负灯见自己面前的老师神情有些古怪,就问了一句。
“没、没有,是我想错了。”老师摇摇头。
她最开始以为向芜提起来闻负灯吞吞吐吐,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处于一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这个可能被否定了。
但她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如果只是一个和蔼的哥哥,向芜不可能在提到他的时候那么迟疑。
原来,只因为她家里的人是一个下飞机都能上热搜的当红影星。
那当然人家孩子支支吾吾了。
闻负灯观察了一会儿年级组长变幻莫测的面部表情,才开口:“向芜是借读生对吧?”
年级组长:“嗯,对,将来她得回户籍所在地高考。”
“那她休息一阵不来上学,也没什么影响的,对吧?”
“……”
年级组长一时间没话说。
不是,你们娱乐圈的都这么会钻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