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扇一收,少女侧身摸了摸蹲在地上哭唧唧的少年脑袋:“没事啦,小鸽子别哭,姐姐帮你记在【巡鹰】的账上好不好~”
“嗯嗯!”「信鸽」欲哭无泪狗狗眼,看着另一边一言不发的人捏起薛定谔的棒棒糖,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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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欠下一笔账·陵溪美滋滋的牵着佟淮之的手走着,明明是阴森诡异的小路硬是被他走的凭添了急促粉红色的泡泡。
不远处,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路灯下,鲜血在他的身下汇成了一片血潭,腥臭的味道里还混杂着未散尽的酒精味。
“有人要走近看看吗?”是陵溪出于礼貌,回头问身后的众人。
毫不意外,所有人齐齐摇头后退。
“佟老师呢?”
佟淮之犹豫了一下,掏出手套戴上:“希望我不会帮什么倒忙。”
两人走近血泊中的人影,走的近了才看清,饶是佟淮之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不由得有些反胃。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半秃的脑壳,五官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着,双眼瞪得极大,一只眼球还不见了,嘴大大的张着,似是死亡降临之前还想大喊什么,可是很明显,他没能喊出来。
因为他的舌头也不见了,口中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血洞。
男人垂手而立,一条细线将他的头与路灯牵在一起,使他保持站立的姿势。
一团乱糟糟的东西像丢垃圾一样堆在一边,那是男人的内脏。在他空空如也的腹腔里,有一团浑身被血浸湿的东西窝在里面。
是陵溪将那团东西小心翼翼的揪了出来,他揪着的是一只兔子耳朵,或者说,是兔子耳朵的......皮。
那是一张完整的兔子皮,剥皮剔骨之精细使人汗毛倒竖,兔子身上所有坚硬的东西都被除去,包括指甲与牙齿,甚至于耳朵里的软骨。
在被是陵溪提起来的时候,那张没有骨骼支撑的兔脸慢慢转了过来,已经褪色蒙着白翳的眼珠幽怨的盯着他。
“好手艺。”
他听到耳机那边传来一阵幽幽的评价。
佟淮之也看到了那张兔皮,转头就看到了捂着嘴几近呕吐的林媛,一旁的物业工作人员在看到尸体的瞬间便双眼一翻昏了过去,由几人扶着扶着躺到一边的长椅上掐人中去了。
这段时间的功夫里,是陵溪已经将尸体解了下来,他一手揪着兔子皮,一手在尸体所剩不多的部分里翻来翻去,想找到可以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
佟淮之走到他身边也蹲了下来:“兔子皮我来拿吧。”
“不,”他抬头灿烂一笑:“谁知道接触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精神攻击,就由我拿着好了。”
他从尸体破破烂烂的外套内衬里翻出一只烟盒以及一个卡包,他将卡包交给佟淮之,又将烟盒拿近摄像头,对着耳机问道:“什么看法?”
“假货,”耳机那边刚刚的人解释:“以你的智商能听懂的来解释的话,就是一个有点小钱的暴发户,抽不起又想打肿脸充胖子,去买来的假货,这个牌子的最便宜的不过五千一盒还不是精装,就这个,二三百?顶死五百一条。”
“解释就解释,没必要这样夹腔带刺吧?”是陵溪嘴角微抽,不满道。
“我也没说错吧,以你的消费水平与这方面的消费经验,和白痴没什么区别。”
“【管家】你!”
眼看是陵溪要和对面什么人吵起来了,佟淮之赶忙拉住了他,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人叫钱一,看起来是个小老板,我还找到了这个。”
尽管钱一已经被弄成这个样子,可是卡包里白纸黑字的一份文件却是完好无损。
是陵溪感慨:这东西质量好啊,什么牌子的,他要买同款!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佟淮之小心翼翼地提醒:“鳄鱼皮。”
“保护动物人人有责!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是陵溪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