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瞪眼到天明,因为颜知渺仅穿着一件肚兜入睡,还要搂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肩……
她的心神没出息的晃荡了一整夜,她的两条腿没出息的发软一整夜,她的脑子没出息的浮想联翩了一整夜。
太折磨人了。
但苏祈安也不是吃素的,并没有虚度一整夜,抽空悟出了颜知渺的邪恶用意呵,好一招“不圆房只撩拨”。
够毒。
而颜知渺得意洋洋的继续做着当家主母,筹备起下人学堂的事宜,还很贴心的取名为“原上书院”。
从“离离原上草”得名,希望大家不因自身微贱,不畏艰难险阻,生生不息。
下人们听说后又感动了一把,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郡主的良苦用心。
引得别家的下人羡慕不已,纷纷来打听苏家还缺不缺人手,也惹来了满玉京的议论……
排名新鲜出炉,苏祈安上升了三位,排在倒数第四,此乃她历史最好成绩。
管家老善高喊可喜可贺,招呼里里外外操办起来,挂上红绸红灯笼,再请个戏班子来唱堂会,甚至邀请苏家的一众友商来府上吃席,庆祝庆祝。
苏祈安表示不用,她没有心情,她只有黑眼圈。
老善观她兴致缺缺,关心地问:“您没睡好?”
“三个晚上没睡了。”
“这可不得了,是十位把头惹您不痛快?”
苏祈安在花园怅然望天,鼻尖发酸,但首富有泪不轻弹。
老善道:“排名升了就是喜事,每个成功的郡马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郡主,郡马好福气啊。”
苏祈安:“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老善:“……”
“还有事?”
“您看要不要为郡主备上一份礼物,您上回送她的两件披风她喜欢极了。”
送礼物?
送礼物……
苏祈安灵光一闪。
“老善,我有件重要的事交代你去办。”
“是。”老善附耳过去。
曹葆葆正拄着拐杖在花园散步,药嬷嬷说了,多动动、晒太阳,伤口好得快。
他一绕出假山,就见花树下的苏祈安在跟老善鬼鬼祟祟的说话。
老善表情变化异常复杂,一会儿诧异一会儿为难一会深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讨论某件见不得光的事——
“郡马……不行……真要这样做吗?”
“你和郡主还很年轻……又是新婚……”
“定制……尺寸太大了吧……”
曹葆葆听得断断续续,但抓住了关键字词——
郡马不行。
还很年轻。
新婚。
定制尺寸太大。
他联想起月初在伊月河畔的马球场,苏祈安背不动颜知渺……成功想歪了。
哎,苏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难以启齿的病……也是可怜,定制些小玩意儿满足房中乐趣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唯有祝福。
.
又过了五日,颜知渺将苏宅前前后后逛了好几遍,定了西跨院旁的一处荒屋做书院,选人画好图纸,改修布局。
此事关乎着每一位下人的命运,牵动着每一位下人的心,一得空他们就往这处来晃两圈,出出力。
苏祈安穷得只剩钱,吩咐账房千万不要省钱,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下人,郡主想花多少钱就支多少钱。
别的郡马收到风声恨得牙根痒痒,呸,有俩臭钱了不起啊,靠媳妇升的排名,算不上好汉。他们嘴上骂的脏,但扭头又去跟自家媳妇吹枕边风,撺掇她们去跟颜知渺取取经,拜帖便雪花似的飞进了灼灼院。
颜知渺在张罗书院的同时,还要忙着接待上门拜访的姐姐妹妹。
姐姐妹妹偷师成功,回去就将所见所闻与自家郡马分享,也陆陆续续地在宅中筹办起书院一事。
一时间,教下人读书习字像是一种风潮,席卷了整个郡马界。
苏祈安淡定冷笑,她苏家向来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随即就推出了下人福利——五险一金,即养老保险、医疗险、工伤险、失业险和生育险。
可谓是前所未有。
她的排名再升两位,又在颜知渺的建议下,一鼓作气增加了丫鬟带薪休产假、月事假、育儿假的福利。
福利好破天,谁看谁心动。
苏祈安的排名像是骑了千里马,实现了质的飞跃,超越了曹葆葆,位居十一。
郡马界一片哗然,助人为乐就可以把排名升高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