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身形一滞,姜溯嗓音低沉她克制着询问。
像是知晓她的疑惑,“姜归者见的是一年一次轮回惩罚...”话没说完,声音却没再响起。
身上寒意浮现,姜溯紧握着手里的小阴铃,串联起了所有细枝末节。
神色转冷,她抬眸对着面前看不清样貌的身影:“总城隍大人,此事您应当知晓吧。”她语气笃定。
“知晓。”平静回答,姜溯目光愈加冷冽,她不再做行礼恭敬之势,而是直面面前的模糊人影。
“大人知晓,为何不放她们入轮回?且不解救此地城隍?”
听到姜溯的询问,那道模糊身影威严出声:“姜溯,做错事都要有责罚,谁都一样。”
“这些女子每人手中都沾着数条人命,且还有凌虐之举,此地城隍有协助之嫌,有此因才有现在果,姜溯,这是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姜溯面上嘲讽浮现。“是被欺压不得反抗的规矩?”“还是任人欺辱,以德报怨的规矩?”
“姜溯。”极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从上空压在身上,忍受剧烈的痛意姜溯直挺着身子,神色坚定:“既然这样,那就由我送她们往生。”
“大人若是想阻拦,我姜溯也只能尽全力而为,”抬手擦去唇上的血迹,姜溯眸中神色坚定,“大人尽可来拦。”
话音掷地有声的落下,她忍着胸腔内的痛意利落转身,独留殿内那道迷糊的身影。
过了片刻,殿内有叹息出声“难道当初我们的做法是错的?”
没人回应,一切都隐匿在黑夜之中。
面上冷意萦绕着,姜溯没想到红楼中的女子因报仇而被判定德行有亏,需受惩罚,不能轮回,想到这里,她唇边有淡淡笑意。
这笑意不达眼底,这是什么狗屁判定,一命换一命。可笑,难道作恶之人的命也是命吗?受欺辱的人不能反抗,想解救之人不能施以援手。
真是荒谬,身形穿梭着很快就到了红楼,姜溯一刻也等不了,最好今晚就让红楼众人解开束缚都入轮回。
在她踏入红楼的一瞬间,红楼外的金光闪现,红楼中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姜溯握着手中的小阴玲,向着二楼而去,她知道这些姑娘的鬼魂在何处了。
果然,在她踏入向葵房中时,放中的蜡烛不燃而亮,房中“人影”逐渐显现。
向葵看着姜溯,神色一动,姑娘怎的又来了。
姜溯看着她,向葵叹了口气,看着姜溯,缓缓开口解释。
“那日我又走着从前的情景,早已察觉到姑娘跟着我,原是不想让姑娘看到那些……”她语气停顿,“还是让姑娘见了那些腌臜之事。”
“姑娘,快快离去吧。”感觉到有股推力就要把自己向外推。
姜溯魂力定住身形,手里握着小阴铃盯着向葵认真道:“向姑娘可想要和众姐妹一起入轮回。”
“什么?”向葵眸子睁大,屋子里其她姑娘的神色也清明了些,都神色震惊,她们看着姜溯面露不可置信,向葵笑着道:“姑娘是在说玩笑话?”
“不是,”
“我既能看到姑娘们,也与各位姑娘走了一遭,”姜溯仔细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位姑娘。“有办法让各位姑娘入轮回。”
“只要姑娘们信我。”说完,她看向向葵,眸中神色坚定。
向葵打量着姜溯,随后看向众位神色呆滞的姐妹,她似孤注一掷般认命,郑重的对着姜溯:“姑娘但凭吩咐。”
“我要姑娘们做的事可能有些难处,”姜溯斟酌开口。
听她这么说,向葵神色依旧坚定:“姑娘但说无妨。”
“我需要这里的姑娘们,把自己的生平都写下来,不用太细致,只把大概写出来即可。”
听到姜溯的请求,想到姜溯方才的为难,向葵眸中了然,把生平之事写下,那就是过往幸福苦难都要回忆一遍,对她们来说却是折磨。
姜溯看着向葵,眸子中的坚定闪现着,向葵也看向姜溯,她亦同样坚定。
“姑娘,明日再来,我定能把姑娘需要的双手呈上。”
姜溯知道这些姑娘需要时间,她在这里也不合适,扯下腰间另一侧黑色的小阴铃,她放在桌子上对着向葵道:“若有状况,摇三下。”
向葵伸手拿过铃铛,向姜溯道谢。
“多谢姑娘。”
姜溯起身,身影消失在红楼之中,她的身影在黑夜中向着谢氏酒楼而去。
到了房中,抬手间使了个清洁番,随后把床榻上的傀儡番收回,她换了身衣裳,脱了靴子躺倒在了床榻上。
丝丝缕缕的阴气进入到她身体里修复着,侧过身子朝着窗外看去,外面的月色高高挂起,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清冷的光,有微风从窗边吹来,凉凉的很是舒适,姜溯睡意浮现。
这段时日一直在忙着没有停歇,她也早一疲惫,今日又受了伤。
思索着今日还没去看眼谢悯,不知谢悯歇息了没,想着这些,最终还是瞌上眼眸,床榻上的人伴着月色缓缓睡去。
而此刻谢悯视线略过手中情报,神色不明,红楼在三年前发生很大命案,红楼众人全部殒命。
红楼就此封锁,成了一座荒楼,可那日与姜溯经历的一切还有所见,“鬼魂吗?”唇边笑意浮现,很轻。
早就知晓姜溯的身份特殊,可两人一起参与这些事,还是让谢悯生出隐秘的快感,只有她与姜溯经历这一切,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