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皇家暗卫,天子近侍躬身垂着头走上前来。
“下去。”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地上跪着的内卫首领赶忙起身,低着头视线只盯着脚下身影退了下去。
“圣上,有消息来报,谢少主只在玄道观待了两日。”
“观主怎么说?”天子翻阅着奏折像是随意问道。
“如往日一样抽取了谢少主身上大量阴气。”天子暗卫首领回禀。
“继续盯着。”声音漠然,天子头也未抬。
“是,圣上。”
暗卫首领从寝宫出了门,待寝宫门外侯着的奴仆关上门后,暗卫走到暗处时回眸向着寝宫望了一眼。
巍峨壮丽的宫殿在黑夜中却是如同“怪物”一般,透露着诡异。
黑夜中院中的房门被人推开,“夫人,查到了。”
“公子出门时只带了二房的表小姐,并未有别的女子。”
“已经经过玄道观中的道长的核实。”女子的婀娜身影在葳蕤灯光之下照在屏风上。
“我可不信谢悯能让人离开自己身边,去撬开二房的嘴。我要知晓那女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得到谢悯的“爱”。”
屏风后坐在小榻上的美艳夫人此刻身桌紫色薄纱,手中拿着只精致的酒盏,满面含春。
屋外的谢芙的身影在暗处缩着,“母亲竟要查姜溯的身份,母亲竟然说悯哥哥爱姜溯,
谢茯眼中带着阴狠的算计,绝不能让母亲知晓姜溯归者的身份,既然柳絮那么维护姜溯,那她就拿柳絮开刀。”面上浮现笑意,她的身影悄然向着外处走去。
婀娜夫人迷离的眸子淡淡扫了谢茯方才待的方向。
谢悯自这日起开始修养身体,院中门紧闭谢绝外客打扰。
这几日谢家表小姐不知怎的竟然在夜间中了风寒请了医师,医师只说是平常受寒,但却一直也未曾好,竟到了卧床的地步。
“小姐,奴去求求少主……”手中拿着丝帕擦拭柳絮唇角咳出的污血,小环肿着眼睛,满脸泪痕。
柳絮瞌着眸子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小环,不要去打搅表哥……”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声传来,房门外出现的悄无声息的身影停下脚步。
“小环,姜……姜……”撑着一口气,柳絮气若游丝般的出声,她面容上泛着黑色,长着嘴却再无没有声音发出。
最终她的手从小环的衣袖上滑落,那张明媚的面上再无动静。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探在柳絮鼻翼之下,小欢哭着大声:“小姐!”
哭着起身提起裙摆,小环急切的向着外面跑去,刚打开门却一头撞在了门外人身上,她身影被撞的踉跄。
门外站着位带着面具的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小环眼神一转就要出声高喊,却被快速袭来的利剑抹了脖子。
睁大眼睛小环倒在了地上,面容震惊嘴中发出嗬嗬声。
来人一言未发,伸手拿着手中的碳火,扔到了柳絮的房屋之中,火光四起,他转身离去。
柳絮的住处比较偏,平常没什么人来此处,谢宅本就大再加上有人从中作梗,等到仆从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火光冲天再无挽救的余地。
“你说什么?”谢绫走上前看向来报的侍从。
谢安盯着来人,侍从面色紧张,开口回道:“表小姐的院子午时起了火,表小姐和小环等仆从都已葬身火海之中。”
“家主让奴来给几位大人带个消息,莫要让少主知晓耗费心神。”
谢绫沉默下来,看了一眼谢安转身离去。
“已经知晓,你回去吧。”谢安冷淡出声。
那侍从不敢抬眼,听到谢安的回答行了礼赶忙离开。
有风声吹拂而来,吹动院中书上的枝叶。谢安在树下站了一会,身影最终还是没有推开谢悯的房门。
过了几日谢悯的身体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恢复了少许。
睁开那双眸子,“来人。”
“公子。”谢晦的身影从外面推门进入,他提着药箱抬手搭在谢悯手腕上。
谢悯向着他身后望去,“怎么只有你一人。”
往常他们在院中,谢悯唤人他们都要过来。
谢晦收回手,随口道:“表小姐的丧事,他们去送最后一程。”
“什么?”谢悯眼帘一掀。
“公子,是表小姐的丧事。”谢晦这次的声音弱了一些,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谢晦抓紧手中配药的速度。
“谢安回来,把他叫来。”抬手揉着眉心。
“是,公子。”
“公子,属下去吩咐厨房做些饭食。”
“去吧。”谢悯椅靠在床榻上。
山中别院里,谢疏坐在院中提笔书写,婢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公子,姜小姐醒了。”
随手放下手中的笔,并不在意笔上的墨迹晕染在刚书写的纸张上,他匆忙起身向着屋中而去。
在门外站定,谢疏整理着衣衫,开口询问:“阿溯,我可以进吗?”
恍惚间床榻上的姜溯像是听到了谢悯的声音,她迷糊中轻声回答:“可以,阿悯。”后面两字因身体虚弱只模糊出声。
婢女则以为她喊的公子的名字,“公子,姜姑娘说可以。”
谢疏清润的面容带着少许紧张,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