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权力会让皇家道观出现此事三年之久,驸马都参与其中。
这种种迹象和这一路来与阿溯在途中所经历之事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眉眼间浮现厌色,谢悯抬手揉着额间,视线移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小泥塑身上。
神情柔和下来,“阿溯,若是你在这些都会变得很容易。”
低声轻柔喃喃道,谢悯眼底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信任。
姜溯这几日身体好了不少,她便不在床上一直躺着,但谢疏一直看着她她也不好出去透口气。
谢疏是她从前来京城接受委托时无意间救下的,相处段时日,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救了,这就是因果。
“小姐,公子在外面等您。”婢女在姜溯身前恭敬道。
躺在院中的姜溯睁开了那双淡漠眸子,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阿溯,这边来。”谢疏向着她笑的温和。
“怎么?“看着面前的马车,姜溯眉眼疑惑浮现。
“你身体还没大好,今日我刚巧要去玄道观中带你去玄道观中走走,散散心。”谢疏朗声道。
玄道观,到嘴边的拒绝被姜溯堵了回去,她淡淡感谢。“多谢”
随后自己上了马车,谢疏神情落寞的收回递出的手,唇边泛着苦涩的笑意。
转身回车上时,他面容依旧温润。
“走吧。”向着车外吩咐,驾车的仆从缓慢稳当的驾着马车。
“母亲,听说最近谢少主因为身体有恙闭门谢客,我们今日过去是否太过唐突。”
周宴坐在马车中面露担忧看着面前的母亲。
正在整理着衣袖的周家家主夫人收回了手看向自己的女儿。
她眼中的慈爱和骄傲涌现,拉过女儿的手,“小宴,如今你们年岁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近日来世家之间涌现的非议你应该也听到了。
周母说起这些非议面容淡了下来,“前几日让你去玄道观修行,是让你别被这些妄议影响,如今谢悯身体抱恙我们应当前去探望,也借此机会与谢家主提下你们的婚约。”
周宴握着母亲的手,虽然知晓这样贸然前去礼数有失,可……,眼中神色逐渐坚定。
“她心悦谢悯,已数年之久。”
“宴儿听父亲节母亲安排。”她恭顺开口。
周母拍了拍女儿的手,看着女儿身上的世家小姐的端庄,她面上的神色越发满意。
马车缓缓在谢宅门前停下,谢家守门的仆从过来核实身份和拜贴,随后向着后方示意打开大门。
周家一行马车进到了谢家,向着谢家主的院中方向驶去。
谢家主已在自己的院门前迎着,周父从车上下来,“谢家主。”拱手行礼。
谢老爷子伸手带着笑意回礼,视线向着后面的周宴身上看去。
“小宴也来了。”
“谢阿爷。”周宴端庄回礼。
周母拉着女儿的手走上前去,面带担忧道:“谢叔伯,谢悯的身体可好些了?”
谢家主眼中精光一闪,原来冲着悯儿来的。“还未曾好,我也好几日未曾见到他的面了。”
说着又抬手道:“里面聊。”
“倒是担心谢悯了,都忘了进去。”周夫人笑着道。
随后向着自己丈夫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向着谢家主主院而去。
在前厅坐下,周家主抿了口仆从端上来都是银针白毫,看向坐在主位的谢家主。
“谢伯父,小辈不跟您绕弯了,小辈此次来是想问咱们两家的婚约。”
周母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笑意“伯父,小晏和谢悯年岁早过了成婚的年岁,伯父也想看到谢悯成家有人伴在身侧吧。”
面对两人的攻势,谢家主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盏中的茶水,随后抬眼道。
“这事是谢悯的父亲当时说的玩笑话,我以为周家应当是知晓的。”
他说的随意,面上带着些笑,但这话一出周家人都变了脸色。
“伯父说的话是否有些不妥,我女儿与你家谢悯的婚事世家都是知情者。”周父面容沉了下来。
“此事是我儿开的玩笑话,至于为什么其他世家都知晓,那就请问周家人了。”谢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口,面容再不似方才随和,语气严肃。
周母握着手中的帕子面上紧张浮现,很快隐藏下去。
“谢伯父,您这样说是何意?难道是想悔婚吗?”她出声质问。
一直坐在旁边的周宴在桌下拉了下母亲的衣袖,让她不要对谢老家主失了礼数。
谢家主暗中瞧见心中叹了口气,他是喜欢周宴这孩子的,世家培养出的小姐,礼数周到也有当家主母的能力。
可是这种事不是他喜欢谁就能替悯儿决定的,谢悯的婚事该有他自己做主。
“这是在质问老夫吗?”杯子被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谢老爷子面容沉了下来。
周家人心中一惊,周母知晓自己的言行有失,她面带愧意。
“周伯父,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哼。”谢家主冷哼出声。
此时有仆从从外面跑来,面上带着焦急之色,“家主,夫人去了少主的住处。”
“什么!”心中一惊,谢家主起身神色焦急的离去。
周家人面面相觑,最后周夫人道:“我们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