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赵培杰见状,也赶忙走过来解释。
“大嫂,我们听人说,这位郎中是专门治狂疾的,所以就让人把他请到府里,好好给煊哥儿瞧瞧,怎料煊哥不肯。”李氏满脸堆着笑,给王氏解释。
“哦?专门治狂疾的?那老夫得好好请教一下。”几个人说话间,王太医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赵煊见状,立马昏倒在地上了。丫鬟婆子们见状慌作一团,苏曦令人把赵煊抬到卧房的床上。
“他既然不肯让那郎中瞧,就不要逼他,他这种病最怕刺激。”王氏不悦地道。
赵培杰和李氏见王太医突然来了,又见赵煊昏倒了,心里也慌张了起来。
“大嫂莫怪,我们也是好意,也是希望煊哥儿早日好起来。”赵培杰讪讪地道。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王氏讥讽地道。
“这位高人,咱们一同进去看看二少爷,老夫也借机跟您学习一二。”王太医看着那郎中道。那郎中本来就心虚,此时内心也是慌得不行。
“不敢当,不敢当。”那郎中垂着头道。
于是王氏、赵培杰以及李氏带着王太医和那江湖郎中一起进了赵煊的卧房。赵煊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王太医坐在他的跟前,经过望闻问切之后,王太医心里有了数,知道赵煊身体无碍。
于是便起身,转头看向那郎中,谦卑地道:“您看二少爷的病情如何?”
那郎中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给赵煊诊了脉,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在下觉得,二爷的身体无碍,只是那狂疾嘛,得慢慢治,不能受刺激。别的在下也无良方。”
“不是说你是专治狂疾的吗?不是说你已经治愈了好几例了吗?”王氏质问道。
李氏和赵培杰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请夫人恕在下无能,那些只是谣传,在下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游医,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下早就开医馆了。”那郎中起身,拱手对王氏道。这郎中游走江湖,也是见多识广,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见事情要败露,忙开始推卸责任。
“好呀,原来你是一个骗子,居然敢骗到我们伯府的头上了,来人,把他打十大板子,拖出去仍在大门外面。”赵培杰厉声吩咐道。
见那郎中还要分辩什么,赵培杰忙令家丁将那郎中的嘴巴用抹布堵上,于是那郎中呜呜咽咽地被拖了出去。
“二弟,你忙着捂人家的嘴巴作甚?”王氏笑着道,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
“大嫂,这种江湖骗子满嘴脏话,我怕污了您的耳朵。”赵培杰讨好地道。
“有的话,即便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你捂不捂,都没什么意义了。”王氏瞥了一眼赵培杰,玩味儿地道。
“二少爷暂时无碍,他醒来以后,继续按老夫之前开的方子吃药就行。老夫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王太医见成安伯府的大房二房似乎要吵起来,也不想在这里掺和了,忙起身告辞。
二房夫妻也借机离开了芝兰院,路上对王太医赔了不是,说了很多好话,然后恭敬地将王太医送出了府。
“夫人还是心太软了,应该当场让那个郎中把二叔二婶的阴谋说出来,或许干脆直接把他们送到顺天府,让衙门的人来审判。”苏曦暗想道,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古代,很重视家族名声。大夫人或许是为了家族名声着想,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
见众人都离开了芝兰院,苏曦遣散掉屋内的丫鬟婆子,然后对躺在床上的赵煊道:“人都走了,你不用装死了。”
她说完之后,见赵煊依旧没有动,她有些心慌。“莫非这厮方才是真得晕了过去?”她心里如是想着,便走到赵煊的身旁,坐在床边,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正常,于是她又道:“别装了,快起来吧。”
然而她说完之后,赵煊依旧没有动,于是她晃了一下他的胳膊,赵煊依然是闭着眼睛,“绝对是在装。”苏曦暗想道。于是她使出了她的绝招,她坐到床尾,用手指去挠他的脚心,没挠几下,赵煊便笑着睁开了眼睛。
苏曦见状,又气又恼,“你方才吓了我一跳。”苏曦话还没说完,赵煊见她的脸上露出的嗔怪之色,甚是可爱,于是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苏曦努力挣脱开他,便听见门外有丫鬟来报:“老夫人来了。”
于是赵煊重新躺好,苏曦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恭恭敬敬地出门迎接老夫人方氏。苏曦把方氏搀扶进赵煊的房间,方氏见赵煊平静地躺在床上睡觉,苏曦告知她,赵煊是睡着了,方氏便放了心,略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方氏本就不喜欢赵培杰这个庶子,自己的亲儿子去世以后,二房是什么心思,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一样。现下居然打起了她唯一嫡亲孙子的主意,她更是不能忍。但这个赵培杰是官身,她也奈何不了他,于是她便罚李氏抄写《女戒》一百遍。
当晚,方式身边的婆子说,老夫人气得没有用晚膳。
次日一早,苏曦和王氏去慈安堂给方氏请安,贴身伺候方氏的吴妈妈忧心地道:“老夫人身体抱恙,没有起床。”
王氏闻言,焦急了起来。她马上打发人去请王太医,结果等了半个时辰,去请王太医的小厮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那小厮道:“王太医的家人说,他老人家昨儿从咱们府里离开后,直接去了通县看诊了,至今也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