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越看越气,拿着信纸的手逐渐颤抖了起来。崔云芩见状,一头雾水。王氏扭头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崔云芩,崔云芩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你们的二少奶奶现在在何处?”王夫人怒气冲冲地看着紫樱,厉声问道。
“二少奶奶,她,她已经走了。”紫樱吞吞吐吐地道。
“她去哪里了?你怎么不拦着她?”王夫人道。
“奴婢也不清楚,今日天不亮二少奶奶就起床了,然后就背着包袱悄悄地走了,奴婢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只在她卧房的梳妆台上看到了这封信。”紫樱弱弱地道。
“那你们二爷呢?把他给我叫来!”王夫人道。
随即便有一个丫鬟忙跑着去请赵煊,此时赵煊才刚刚睡醒,见有母亲打发人来找他,便快速地穿好衣裳,然后去往嘉和院。王夫人一见到他,便怒不可遏。
“你一天天地都干了些什么?我问你,你招惹那个白慕荷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婚了,不懂得避嫌吗?”王夫人怒视着他,大声质问道。
赵煊看着一脸怒气的母亲,起初还有些懵,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母亲很少对他发脾气。待他听清楚了原委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无所谓地道:“是不是苏氏跑到您面前告状了?昨日那只是一个小误会,我本想给她解释来着,可她不听啊。昨晚她还不让我进门,所以我只得去前院的书房睡觉。”
“哼,什么误会?她都看见你跟白慕荷抱在一起了,你还解释什么?她今早提出,要与你和离,这会儿她人已经走了。”王夫人冷冷地道。
赵煊闻言,脑袋里嗡地一声,待听明白之后,心里又有些痛,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的。
“什么?她已经走了?她要和离?”赵煊惊讶地道。
“你跟我说清楚,你跟白慕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王夫人质问道。
“哎,昨日午后我给母亲请过安,刚出嘉和院的门,就遇到了白表妹。她把我拉到甬道旁的小竹林里,然后跟我说,当初退亲不是她的本意,是她父母逼着她退亲的,说她一直中意我,一直想嫁的人也是我。”赵煊红着脸道。
“我对她说,我如今已经娶妻了,我们今生无缘了,希望她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我说完这话,她就哭了,眼泪汪汪的,说我心狠,不念旧情云云。”
“我本打算安慰她几句的,谁知那会儿她的脚不小心踩在了一块鹅卵石上,身子趔趄了一下,我看着她马上要跌倒了,于是向前去扶她,怎料她趁机扑到了我的怀里。就在此时,苏氏从旁路边,恰好被她看到了,然后她就生气了。”赵煊道。
“哼,我说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连这点小伎俩也看不出来?那白慕荷就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吗?她要跌倒了,那就喊她的丫鬟去扶,丫鬟不在她身边的话,那就让她跌倒呗,万一摔坏了,回头砸门找大夫给她治伤。”王夫人愤愤地道。
“娘,我当初真没想那么多,而且我觉得,当初我装疯的时候,连她也瞒了,觉得或许有些不地道,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赵煊垂头低语道。
“你有何对不起她的?你还真是天真!你真以为是她父母逼着她退亲的?你真以为她是因为当初她是因为你病了才退亲的?”王夫人嘲讽道。
赵煊闻言有些不解,他抬起头看向母亲。
王夫人又道:“实话告诉你吧,她在咱家出事之前就看上了长兴侯府的世子,所以咱家一出事,他们就借机退亲了,后来他们托人去长兴侯府试探,被那边婉拒了。后来她们又看上了广平伯家的二公子,结果也被拒绝了。这是没办法了,又回来勾搭你。前段时日你祖母来的时候,就撺掇着你祖母把苏氏贬为妾室,然后再让你娶白慕荷做正妻。”
赵煊闻言脑袋里又嗡了一下,母亲所言是真的吗?看上去那么清纯善良的白表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母亲,这是真的吗?我不相信表妹会做这种事。”赵煊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信,你就去打听,总能打听出来,虽说这些事他们家都保密得紧,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夫人怒道,“即便苏氏不回来了,我也绝对不会让白慕荷进伯府的门,我是看不惯这种品行的女子。”
崔云芩见状,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道:“二弟,我做嫂子的,有句话得提醒你一下,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白表妹可没你想得那样简单,也没她说的那般中意你,她看中的是未来伯夫人的身份。前几日我们本来是去上香的,她偏引着我们去万梅阁的赏花宴,她以为苏氏不会做诗,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却被打脸了。最近府里流传的你和她的传闻,估计也是她散播出来的。”
“多谢大嫂提醒,我真没留意过这些事情。”赵煊有些愧疚地道。
“你最近天天外出,不在意也正常,我只是希望你能珍惜一下苏氏。她真是一个不错的人,虽说出身低了一些,但是她品行端正,处事大方,也有才情有智谋,而且待你也是一片真心。如果不是她对你动情了,如果只是贪恋伯府的荣华富贵的话,她就不会这般生气了。”崔云芩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