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蹲下去查看片刻,说:“地面上的灰尘被破坏过,你的确把皮囊拿回来了。但不知为何,皮囊出现在杜友瑞的厢房,皮囊自己不会走,是你,或者有人进入你的厢房拿走了皮囊。元兄,有人进你的厢房,你没发觉吗?”
元平冷眉蹙起,“我心情不好,多喝了一些,回去就休息了。”
“冒昧问一句,为何心情不好?”
元平问:“心情不好也要被怀疑?”
苏言好声解释道:“我只是听齐裕说,这一路上你都郁郁寡欢,你们不是要去做生意吗?这是好事,为何不开心。”
元平看向齐裕。
齐裕拧拧眉,错开目光。
元平冷笑道:“恐怕不只有我心情不好。”
苏言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古怪。
她岔开话题,“齐兄,可否看看你的厢房?”
陆松源问:“你这是要都看一遍了。”
“主要是担心大家的安全,”苏言笑容可亲,说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如果真有凶手存在,他的目标只是杜友瑞还好,但如果他还想继续害人呢?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但昨夜一起喝酒,也算是朋友了。想必你们也不希望看到再有人出事吧?”
陆松源隐约觉得自己是被怀疑了。
但苏言笑容诚恳,好像真的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陆松源被苏言的反应逗笑,“这样说,确实该都查一遍。”
齐裕的厢房就在元平厢房隔壁。
厢房简陋,除了八仙桌上多了一套茶杯外,与其他厢房并无区别。
“昨夜喝了酒,口渴得很,便去大堂取了茶杯来。”
“你昨夜出去过?大约是什么时辰,可听到什么动静?”
齐裕摇头,“记不得了,没什么不寻常的……好像有听到一些声音,像是拖地的摩擦声?”
元平不悦道:“又说胡话,大晚上的,就算要杀人,需要发出这种声音?”
苏言却看向陆松源,“陆兄走路时,的确会发出声响。”
陆松源连连摆手,“我与杜友瑞第一次见,我杀他作甚?昨晚我是起夜过,没去其他地方。”
苏言笑着说:“我信的。”
心想——估摸着全在撒谎。
陆松源:“……”
几人都是要赶路的,陆松源长期住在客栈,也保存了一些食物,保险起见,苏言拿着银针挨个试毒。
陆松源存的食物还好,试到齐裕随身携带的酸杏时,银针起了反应。
齐裕脸色惨白,“有人要杀我?!”
陆松源倒吸一口冷气,“还好苏姑娘坚持,否则我们真要送命了。”
苏言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凶手要杀人,需要再在好几处食物中下毒吗?
苏言说:“我记得昨夜没吃过酸杏。”
齐裕的脸色仍没缓和,他扶着墙壁,虚弱道:“这是我娘晒的,我拿在路上当小食,剩下的不多了,想留在路上吃,昨夜没拿出来。”
苏言看向元平,“元兄可认得?”
元平蹙眉,“认得。”
“齐裕在路上常吃吗?”
“休息时会吃……”元平目光灼灼,“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