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丢下这句话便离开。
这话其实没什么说的必要,验尸的原本就是苏言。
香云端了几杯茶送过来,“二小姐叫我好好招待各位,厨房还准备了小点心,一会儿我端过来。”
苏言叫住她,“香云姑娘,昨夜你见过二小姐和三小姐吗?”
“……没有,但是二小姐、三小姐不会杀人的,老爷是她们的亲爹,她们怎会弑父?”
林柏本想说一切都要看证据,但苏言听到香云的话后,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不敢再小瞧苏言,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林柏很好奇苏言的脑袋里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
彻查过府邸的捕快走进来说道:“苏姑娘,林仵作,我发现院内有焚烧过的痕迹,只有一小处,不知算不算线索。”
捕快带路,苏言紧随其后。
林柏也想跟着,被苏言撵了回去,他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
捕快所说的痕迹在连廊处不起眼的角落,似乎的确是烧了什么东西,但不算多,痕迹直径未超过二十厘米。
“难道是有人烧纸钱?是凶手?提前给李骥烧纸?”
苏言说:“凶手恨不得李骥去死,怎会给他烧纸?而且这痕迹太小了,不像是烧纸钱。”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青砖,“的确是最近形成的。”
云行道:“更像是烧毁证据。”
“需要烧的证据?”苏言一时想不通有何证据能烧毁。
凶器、头发都已发现,这两样都可烧毁,但凶手没烧,而是随意丢在某处。
有什么东西比凶器更加重要?
云行说:“此案似乎没有其他线索,如何查?”
苏言盯着烧痕看了片刻,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周朝虽未规定不可剪发断发,但普通百姓都只会稍微修剪,不会一次性剪太多。李骥厢房内的头发是从何处而来?”
李骥厢房内散落的头发每段大约有半尺,长发很少。
云行问:“你要查头发的来源?”
苏言摇摇头,“我一会儿需要再和他们谈谈,另外,捕快大哥,劳烦你帮我再查查李家。”
“哪方面?”
“李家所有情况,”苏言说,“夫人是如何离去的,还有李家的大小姐,她虽已嫁人,但父亲遇害这等大事,理应知晓。”
捕快犹豫道:“可李家大小姐嫁的远,我们恐怕没法去找她,最多飞鸽传书。”
苏言轻描淡写,“先查查看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
李婵与李鸢同在西厢房吃点心。
姐妹俩一声不吭,似乎都在忌惮彼此。
片刻,李婵先开口,“你还要嫁张公子吗?”
李鸢戏谑道:“爹都死了,还嫁什么嫁?若不是他逼我,我怎会嫁给那种寻花问柳的人?爹不过是看他们家有钱罢了。”
“张府送来的银子,他转头去续弦,爹真是……罢了,想办法把聘礼还上,解除婚约吧。”
李鸢说:“那个老不死的,活该。”
话音刚落,叩门声响起。
李婵瞪了李鸢一眼,李鸢慌张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