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礼部尚书是块肥肉,必须拉拢,他何必受着女人的冷眼呢?
这太子明明有疾,她却视如珍宝。
当街勾搭调笑,真当是没有教养的水性女。
“三皇弟。你有、有、何事?”
见夜明厉不言语,只是盯着远方,夜酒樽提醒。
“无事,臣弟先行告退。” 夜明厉恭敬作揖。
穆霞阁。
宴厅内,雕梁画栋,金碧交辉,灯火辉煌,照得四壁生辉。
中央设有一张大宴桌,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金盘玉盏,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四周环绕着数十张小桌,已有不少女眷坐下,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而又不失庄重。
随着贤妃、夜明厉、皇后、太子、其他贺寿妃子和皇子公主等重要人物相继入席后,宴会便开始了。
风可雪这回懒得东瞧西看,也不在与那夜明厉对视,只是静心吃食。
送上贺寿礼后,得了空闲,得以在这后花园赏景一番。
“梅香,你练得是什么功夫?”
此处只有她和梅香,现在问她应该不会避嫌不答。
“回小姐,奴婢拳脚功夫练得多,刀枪棍棒只能偶尔耍耍,暗器比较擅长。”
梅香向风可雪展示,对着湖中一朵残荷抛出一颗小石子,残荷枯枝就被拦腰截断。
“不愧是梅香,不愧是太子府的侍女,若是本小姐也会拳脚便好了。”
风可雪拍手称赞。
她也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
想要报复夜明厉,光凭她现在的能力是不够,她还需要一些硬手段。
“虽说学武没有什么坏处,但您可知,武功之路,荆棘遍布,非一朝一夕可成。
如若小姐能吃苦头还行,若是不能。
为了安全风小姐何不雇佣一些会武之人保护您的安全。”
梅香思索一番,提议道。
“那样的人会衷心耿耿吗?”
风可雪展露笑颜,眸子带着异彩盯上梅香。
见她不动,又俯到她耳边轻声挑拨:
“如你这般,可愿轻易易主?”
梅香愣了:“风小姐,奴婢自幼跟着太子,无法轻易易主,除非——”
话到此处,风可雪知道不可强求:“不必多说,随本小姐沿湖赏景罢。”
“是,风小姐。”
这处的风景看的差不多,正当她要回去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袭嫩绿。
风可雪仔细打量,“王小姐,你也来此处看景,这里没什么有趣的,又是水边恐会落水,不如一起去别处看看花草?”
“你是?”王思媛有些诧异,对方竟然会记得她。
风可雪就比较无奈,明明宴会上都相互介绍过,她却忘了个干净,只得重新报上自己的来历,又顺带询问一番为何来此处。
“本小姐听其他官家说,这湖里有一尾纯白色锦鲤,非常稀有,见了能有好运,就想来看看。娘亲病重,看了十几位大夫都不见好,寺庙也拜了很多,还是日渐消瘦,想着拜拜那锦鲤也许能转运。”
王思媛是工部侍郎的长女,年芳十四,还未及笄,本不能参加这宴会,但是贤妃念她是个孝女,便同意了。
“这样,那本小姐也帮你找找吧。”
风可雪听说这个流言,那尾白金鲤鱼她也见过,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也不知道哪一日就浮起来了,还是她意外瞧见的,让下人捞起来埋葬的。
若是真有好运,她可是替它收尸了,它欠她一个埋葬之恩。
这一世若是赐她好运,她就真的给它立庙拜起来。
“梅香,你去取几盏灯笼过来,照着湖面找锦鲤方便些。”
梅香动作很快,不多时,两个小姐,两个丫鬟就开始在湖边打着灯笼找那尾白色锦鲤。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章。
见贤妃和夜明厉同来,对其目的也猜了三四分。
待两人将事情说明,他欣然大悦道:
“吾儿识人之明,风家千金才情出众,姿容秀丽,确是天作之合。朕心甚慰,此事,朕准了。”
“谢父皇恩准。”夜明厉十分欣悦,此事果然成了。
“谢皇上恩准。”
贤妃对着皇帝一拜,又见皇帝咳嗽起来,急忙过去为皇上轻拍后背。
咳嗽好一阵,皇帝这才对贤妃吩咐,“朕无碍。”
他正欲书写圣旨,不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一名内侍神色慌张,脸色煞白,几乎是踉跄着冲入门槛。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慌乱:
“皇上,大事不妙!太子殿下不慎落水,连同那礼部风尚书家的小姐也——”
“什么!怎么会如此!太子在何处?咳咳咳——”
“在穆霞殿。”
事件发生的突然,所有人都往穆霞殿赶去。
夜明厉则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怎会做出如此不贞之事。
夜凉如水,寒风刺入骨髓。
风可雪一身的衣衫都被湖水浸透,正湿漉漉地待在岸边。
她的衣服已经被对方撕破,本就柔软的皮肤可能也被他抓破几个口子。
风可雪顿时红了眼,眼泪不停落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而皇帝一到此地,就看到这一幕。
“这逆子!这逆子真是气死朕了!女人都不会疼惜!这畜生!你这废物!”
“咳咳咳——”
皇帝咳嗽得剧烈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皇上,臣妾来迟一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匆匆赶来,就见湿漉漉的太子和一个同样湿透还在哭哭啼啼的风家小姐。
她连忙吩咐侍女取长袄给他们,自己则是安抚咳嗽的皇帝,皇帝总算是恢复一些,“这事,就让太子解释清楚吧!”
“传朕旨意,先送太子回东宫。”
皇帝示意赶紧带走:“梓童,剩下之事,由你处置。”
想要再交代什么,依旧是一阵咳嗽打断话语,皇帝无奈,只能起驾回宫。
皇后见此场面,心中大概也猜了七八分:“风氏之女,随本宫回长秋宫。”
风可雪紧搂着长袄,眼光闪烁,带着委屈和埋怨点头。
只是在谁都注意不到的瞬间,微微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