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可雪自然明白自己身边也有细作,夜步舟送的暗卫,她是敢用又不敢用,可也不得不用。
兰石俯首下跪,再抬头,眼底是炽灼忠心:“主人,属下等人誓死保护主人安危,绝不会让主人有所闪失。”
见此,风可雪笑而不语。或许,夜酒樽也悄悄打点过这些暗卫,小小哨笛不单单可以控身,还可以控心。
“那些原来追随二皇子小势力如何了?”若是没有意外,这些势力估计会有一大半落入夜孜然手里,而其余的会进入夜明厉的口袋。
“与夜孜然走动较为频繁,似乎更甚昔日。”
这里到还和前世一样,至于最关键的外姓部下和兵部骨干,父亲已经打点过,虽然无法保证忠心,但短期内也不会落入两人手里。
而大漓那边,会在太后寿宴时派他们的国师过来献宝。前世她就是搭上了这条线,才能大漓消停些时日,并成为皇权路上的助力,让夜明厉稳定局势。
楚衍睦啊,不知道这一世的你,可还会与前世一样,痴迷一个梦境中的人物。
如果说一些关键的人物还能用的话,那么那个人,她得尽快和他搭上线:“兰石,让牧天派人去陵县恩片村寻找一个叫李威的人,年纪大概五十好几,擅长解牛。”
“是,主人。”
“剩下的,便是继续追听新线索,尤其是四郡王五侯门八大世家。”风可雪又吩咐道:“顺带找找神医之类的,看看你们身上的蛊毒能不能解。”
“是!主人!”那一瞬间,兰石的眼神光都敞亮几分。
待人离去,风可雪将九五揉搓捏抱一番,九五也很配合一点都不挣扎。
呵,这中原的蛊术怎能抵得过南疆巫族的呢?若是背叛,他们必当尸骨无存。
看着手臂上日益显现的圣毒印记,风可雪垂下眼帘,她终究是要成为楼婳口中的恶毒反派。
母亲劝她不要有怨憎恨之心,否则会遭受先天毒体的蛊毒反制,一旦被催化,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她是凭着这股念头才能撑持这一世。
如若放弃,这一世岂不白来。
若是不能看到夜明厉楼婳自食恶果,她绝对不会甘心。
“喵~呜~喵~嗷~呜~”
风可雪挠着九五的下巴,“知道了,摸这里,摸这里就是了。”
“呜——”
顺着九五目光侧头看去,果然门那边有了动静,“雪儿,你你在里面吗?”
夜酒樽敲着门扉,耳根依旧红润,似乎方才又听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教导。
“太子殿下,进来便是,你这怎么了?”
往日夜酒樽可不会这么敲门,今日如此乖巧,难道是挨了训?
走进房内,夜酒樽正想要贴近风可雪,九五却先一步扎入风可雪怀里,还特意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炫耀。
当即,他就语塞了,这猫儿竟然还会炫耀!这可不得了了!
“雪儿,我想……”夜酒樽只得坐在风可雪旁边,抚上她的发丝,“刚刚岳父岳母交代我,要与你恩爱些,与你相守到老……”
“太子殿下,可不要扯谎,父亲和母亲的为人,本宫怎会不知,他们最多同你说说我的脾性,而不会特意交代你我之前的事情。”
风可雪不惯着他,如今吃了情蛊,虽然不知灵不灵,但是偶尔命令看看也不亏,就看着当棋子的夜酒樽愿不愿配合。
“雪儿,你怎如此,如此精明。”夜酒樽瘪下脸来,他的小心思,他的太子妃怎么一看一个准。
“太子殿下,不结巴了?这是又让母亲帮忙了吗?”夜酒樽点头,风可雪勾起一抹笑:“这样也好,本宫出些问题考考太子吧。”
夜酒樽再次点头。
而风可雪腾出一只手摸上他的额间,捋了捋发丝,“太子殿下,如今这京中的局势,夜寻国的局势,你了解多少呢?”
“能与本宫争皇位的,也不过是二弟、三弟、五弟、六弟而已。二弟已经逝去,他的死有蹊跷,而他留下来的势力如若无法拉拢,将会成为一股阻碍。本就是靠着二弟维系的,他一死,很有可能在不就的将来,自立为王。毕竟那郡王服的从来都不是夜寻王族,只是如今找不到理由压制,只能任其慢慢壮大。”
“三弟手段了得,以联姻之举拉拢工部,母族势力又是右丞相一脉,两位郡王与他结交甚好,世家也有其四。听说手中也有一批死侍和毒士效忠,最近又与六弟走动频繁,想必也在谋划新的对策。”
夜酒樽也抚上风可雪的脸庞,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令她有些瘙/痒,她抬手握住他:“而我的太子妃,我的娘子,异常憎恨夜明厉,如若是娘子想要他的性命,为夫定当全力以赴。”
“太子殿下,你这不是大话吗?”
“有娘子在,这不是大话。”
夜酒樽将风可雪的手握在心口,又低头吻上一下:“我虽然无能,但我不是傻子,若有朝一日相互敌对,我会身躯护在娘子面前,用我手中的刀剑,将他斩断!”
“你的身手都不如本宫的兄长,又怎能与他旗鼓相当地对峙呢?”风可雪好意提醒。
“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夫君威风呢?”
夜酒樽气鼓鼓地嘟嘴,“哪怕下棋想要完全压制对手,也得先把对方绝对多数的棋子吃掉。”
“你这不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吗?”风可雪重新抱上九五,“而且你怎么确定他们会自寻死路呢?”
“这就需要一双凌驾于棋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