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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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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茶懵了懵:“什么意思,要我给你上药啊?这这这……这不好吧……男女……”

“年年。”沈钦的双眸有委屈、也有哀求:“我疼。”

贺小茶见他额间还有冷汗,双唇也有些发白,顿时心生恻隐。是啊,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挨了这么狠一道鞭子,不疼才奇怪。况且他是为了护她受的伤,她却因为男女大防想要逃避责任,这太不仗义了,不是她贺小茶的作风。

贺小茶很快说服了自己,她拿起瓷瓶,走到沈钦背后,慷慨激昂,义薄云天:“来!脱吧!”

旁边缠缠看得一愣一愣的,楼主他这未免也……

他可是沈钦!是照夜楼的当家人!两年前被东突厥余孽首领剌了七刀,于阵前烈酒消毒吭都不吭一声!

他刚刚说什么?他……疼???他要不要脸?!!

缠缠太过震惊以致口唇微张,回过神来便看到沈钦正在看他,满脸写着“你最好是别找死”,缠缠噤若寒蝉,赶紧低下了头。

沈钦此时正在褪上半身的衣裳,贺小茶内心感叹,这衣服果然还是要一层一层脱才好看,渭南工地上那些扛木料石料的番匠,穿的是套头的护心马甲,天热的时候一堆糙汉举着手脱马甲,就没有沈钦这种美感。

沈钦的衣衫很快褪去,一道红肿的瘀痕猝然映入贺小茶眼帘,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伤痕……看着就疼,明日想必都要发紫了。

贺小茶用指腹剜了瓷瓶中的药膏,一点一点轻轻涂抹在鞭痕上。

这道伤痕斜贯沈钦整个背部,乃至贺小茶将沈钦的脊梁看了彻底,她难免出神,想不到沈狐狸看着清瘦,身材还挺精壮。

沈钦的皮肤偏白,但并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白,而是呈现健康的浅麦仁色。他的肩膀很宽,腰却是劲瘦的,后背的肌肉线条分明,但并不是那种骇人的雄壮。

贺小茶想,沈钦的身材倒不似他的脸,他一张脸俊得张扬,身段却是美得克制,真是好看啊,爱看。

想着想着,贺小茶突然觉得嘴角有一点点濡湿,她猛然惊醒,她居然流口水了!她居然在对着沈钦的后背流口水!!!人家沈钦为她挨了一鞭子,伤重至此,她却在贪图他的身子,她……她下贱!

贺小茶悔不当初,赶紧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把剩下的口水尽数咽下去,专心致志继续为沈钦擦药。

贺小茶看不到沈钦的表情,她全然不知沈钦此刻的笑意已然漾倒耳际。

唯有缠缠难受如同便秘,他心里止不住地问大地问苍天,他为什么要跟来这里,没有楼主的允许他能不能走,他真的想走了……

……

夜,太极宫,紫宸殿。

一身常服的帝王正捧着一卷书闲读,面容清俊,神色从容。他于马上征战半生,可烛光灯影下的他,颇有书生翰林的风骨。

“陛下,行隐殿下来了。”内侍笑着禀报。

李世民将书卷放回案上,抬头见李行隐阔步走来,露出慈爱笑意:“灵郎来了。”

灵郎是李行隐的小名,这世间会这样唤他的人,如今也只有陛下了。

李行隐行礼:“见过陛下。”

李世民的笑意淡了些,不动声色,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李行隐见状无奈,只得重新问安:“见过舅父。”

“这还差不多。”李世民的笑意这才重回眼底:“听闻顾家那场洗尘宴出了点事端?”

李行隐点头:“嗯,翰林学士朱霖的幼子,在席上放浪形骸,失了方寸,顾家的四小姐同他起了点争执。”

李世民语带轻笑:“只是争执?”

李行隐没有回答,也笑了笑。他明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长安重地,重臣宴席,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圣人的眼睛。

李世民看着这个沉默的外甥,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不爱说话。因为出身不光彩,幼年又饱受欺侮,就过早地学会了掩藏自己,谁也走不进他心里。

“那顾四,可是小时候在马场救你那个?”李世民又问。

李行隐听闻此言,脸上有了一瞬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是。”

“有机会带来宫里,让孤瞧瞧。”

李世民说得不经意,李行隐却彻底失措起来:“陛……舅父,臣同顾四小姐只是幼时的交情,不是……”

“你怕什么?”李世民打断李行隐:“孤又不会吃了她。”

“臣……”

“孤还不知道你?孤信得过的这几个大臣,哪个看不出来孤疼你,人家千方百计想同你套近乎,你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落了别人口实,给孤添麻烦。他顾云亭什么身份,能让你亲自去他府上道贺?还不是因为那小丫头?”

“舅父我……”

“灵郎,你大了,已到成婚的年纪。孤之前也张罗过,想让你相看几个姑娘,你推三阻四,甚至还背着孤,去京畿道公干了两年。好容易有姑娘入了你的眼,带过来,若是个靠得住的丫头,孤可以替你……”

“舅父。”李行隐不等李世民说完,便跪下来:“臣出身微贱,却命有大幸,受您养育。臣毕生之愿,便是全心全意报答您,报答大唐。儿女私情于臣来说,太遥远也太奢侈。臣的确感激顾四小姐,但这种感激并非风月之情,顾四小姐……值得更好的人和更安稳的人生。还望舅父成全她,也成全灵郎。”

“你啊!”李世民又心疼又无奈:“怎么就能这么倔呢!”

李行隐深深叩首:“多谢舅父。”

……

漫长的一日过去,不出顾家所料,朱霖开始筹谋找顾家麻烦。

一会儿称病,在长安城散布谣言,说太常寺卿家的女儿没有教养,娼妓做派,欺负他这功臣之家的文弱幼子;一会儿装着步履蹒跚,拿着参奏的笏板在太极殿外哭哭啼啼,说太常寺卿欺人太甚……

朱霖就这么闹着,足足七日,场面眼看不好收拾起来。

而就在顾云亭焦头烂额之时,一件大事猝不及防地发生了——朱称死了,死在了平康坊的万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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