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给齐然和楚玉妍她们,有助她们能快速了解完整,都城内的产业发展情况。
上官晴的职责在西境,她在都城内本就无所管辖之事,那时候被慕邺安排提防秦飞章的职责,也已经向慕旭辞去。
慕旭都让她歇着好好在都城内游玩,她去不去上朝便也无所谓,慕宁借着陪慕颜散心的理由出宫在外,上官晴就借此机会,好好陪着她。
她们眼下都在宫外,居住在这竹苑内随心自在,本是寂静多年的竹苑,在这几日里便热闹了起来。
带着半块面具的黑衣男子,正在封闭的密室里头,奋力的用双手击打着身前的木人。
直到双手被他磨破流出鲜血来,他都不觉得疼,只是一味的埋头用力挥拳,手上的痛楚早已让他麻木,唯有心中的酸涩一点点腐蚀着他。
好像只有这般打下去,才能让自己沉沦在其中。
摇着折扇的人,站在他的后头静声瞧着他,不知他是在惩罚他自己,还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怒意。
他自京州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旁的桌上整齐的铺着一方绣帕,帕子上搁置着一枚玉扳指,苏羽瞧着那玉扳指很是眼熟,这不就是鬼屠一直带着的吗?
往日里来鬼屠戴在指间都不曾摘下过,苏羽也都没有细看过这扳指里头刻着的什么图案。
今次鬼屠难得出奇摘下,他心里头起了好奇,便伸手拿起玉扳指细细观摩着。
玉扳指里面一圈,刻着精致的莲花图案,朵朵莲花并蒂,枝叶向着里圈蔓延生长,似有众望所聚之势,捧着那几朵莲花向上。
他还未观摩完毕,就被跟前的人一把夺了去,抬眸就见鬼屠眼中闪过温怒:“别碰。”
苏羽蹙眉哼了一声:“平日里你都不曾摘下,今日摘下了还不许我看看了?”
鬼屠将玉扳指放在绣帕上,用帕子轻揉擦拭着它,末了包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苏羽不解道:“怎么?日后都不戴了?”
鬼屠不回答他,只是瞟了他一眼:“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苏羽摇着扇子坐下,饮了一口清茶:“四皇子慕曜已死,那些叛乱的世族都被洛浔除了个干净,如今她又有了军功,势头正盛,你在京州没有杀了她,日后想除她可就更难了。”
见他抿唇不语,苏羽撇嘴道:“我倒还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她失势,也可以让她与慕颜离心,她失势后,要杀要剐还不顺手的事情?这般你想要的目的,可都达到了。”
“洛浔是死是活,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妄自擅动!”
鬼屠果断拒绝了他,可他还是想听听苏羽,在暗自筹划着些什么:“至于你说的法子,可是又要用上你那只燕子?还是说,想要利用如兰?”
“你去查了如兰是何来历了吗?慕旭和洛浔同时在意她,此女子身份可不简单。”
苏羽一合扇子,在手中轻敲着:“如果用她来让慕颜和洛浔离心,在让慕旭恨极了她二人,看她们三人争斗不休,争得个鱼死网破岂不快哉?”
鬼屠紧握着手边的衣袖:“现下不能动如兰,我自有别的法子让她们三人斗,洛浔和如兰你都不能擅自去碰!”
苏羽敲着扇子的手一顿,皱眉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平常你事事不都以我所谋?如今我给你出了个这么好的法子,你却不肯用?你去了一趟京州回来,怎么对洛浔的态度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你去了那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说了,我自有安排,你无需过问。”鬼屠还在拒绝着他,而他眼神躲闪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犹豫。
苏羽摇着头,质问着他:“雅阁你都已经派人查清了,也放着不管不去动,你在京州没有杀了洛浔,已然暴露了自己,你是想要洛浔用雅阁查到你?你还整日里将自己处在这个密室里,去打着那个木人有何用?要行动的事情犹犹豫豫的,眼下不做,到时候引火烧身就悔之已晚!”
鬼屠起身紧盯着他:“苏羽!”
苏羽不知他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以往只要有一点可以打击到洛浔和慕颜的事情,他都会让他出主意,然后立马去行动,现在竟然要自己不要擅自插手了?
他这般是想要继续报仇,还是想要留下洛浔的命来?
“你是想保下洛浔,为自己所用?”
苏羽眯起眼睛昂头看他:“她若还是慕颜的驸马,你就永远不可能让她跟随你,只有让她们离心离德,让她们彼此误会怀疑伤害对方,你才能拉拢她,而这只有动如兰这根刺,才能让她们疼!”
“不用动如兰,我也可以!”
鬼屠怒道:“为何一定要利用一个女子,去达到目的?她们之间只是传闻,又没有什么别的感情,就算动了如兰,洛浔也未必会与慕颜生恨,让她们离心的法子多得是,我会想到办法的,我警告你,你不要擅自去动她们!”
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然会开始怜惜起,一个要被利用的棋子来?
“鬼屠!你有今日都是我在支持供养着你,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什么?”
苏羽怒然起身,揪住了鬼屠的衣襟:“我是与你共谋的盟友,不是对你唯命是从的手下,我想要做什么事情,你管不着我,如今你要为了洛浔与我闹翻?你可别让我觉得,我救了个白眼狼!”
鬼屠咬牙瞧着他,那半张面具里的眼睛此刻神色犹豫,内心挣扎着,不知该如何对苏羽言语。
苏羽缓了一口气,狠狠将鬼屠推开,转身不再看他。
“时不我待,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