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坦然接受被喻谣咬,被一个小孩子咬,他莫名就紧张起来,还有几分羞耻。
路妄的嘴唇即将贴上他的脸颊前,喻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按住路妄的肩膀,说了句“等一下”。
路妄满是困惑,顺着喻白的目光看去,陆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愕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猛然被两人看着,陆米慌张地抓起画笔,喃喃念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是来画画的,对,我要画画……”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两个亲吻的小人。
喻白:“……”
路妄:“……”
喻白轻咳了两声,再看路妄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方便,回去给你咬。”
路妄以为自己被喻白给拒绝了,虽然有些失落,但他并不想强迫喻白做不想做的事情。
听到喻白这么说,心情不禁雀跃起来,颤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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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谣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喻礼昨天去隔壁市出差了,喻谣特意派了助理来接两个小孩回家。
黑色卡宴停在道路旁,混入一堆来接小孩的车流中,离校门口有些距离,可大部分人就是会将目光落在它身上。
卓函的爸爸有了点小钱后买了辆二十几万的车子,逢人便炫耀,耳濡目染下,卓函也总是跟身边人提起他爸爸的爱车。
他炫耀的最多的对象是路妄——
“路妄,你应该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吧?”
“路妄,你爸爸有过这么好的车吗?哦我忘记了,你爸爸早就跟人跑了。”
路妄住在喻白家的事情不是秘密,有传言,路妄可能要被喻白家收养了。
一班的小朋友们都知道喻白家里很有钱,路妄要是真的被喻白家收养了,路妄也会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卓函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就非常难受,曾经嘲讽过路妄的话都成了回旋镖,狠狠扎在他身上。
这几天,路妄都是坐喻白家的豪车来上学的,放学也是坐那辆车回家,而他爸爸只有在不忙的时候才能来接他。
“卓函,你今天还是坐校车吗?”
“你不是说你家很有钱吗?为什么还每天跟我们一起挤校车呀?你爸爸为什么不请司机来接你呢?”
“对呀,喻白的哥哥姐姐不能来接他,都会让司机来接他的,你爸爸是请不起吗?”
“好羡慕路妄呀,早知道我也跟喻白打好关系了,还能坐那么漂亮的车子。”
孩子们说这些话时不带恶意,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说,都是因为卓函天天在他们耳边炫耀,他们只是单纯疑惑,可落在卓函耳里就变成句句带着刺,扎得他心里难受。
曾经欺负的对象即将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这让他怎么平衡呢?
喻白和路妄说开了,两人重新黏在了一块,喻白牵着路妄的手走到自家的车子旁,助理替他们拉开了后座车门,喻白先上车,路妄的目光扫向卓函,又快速收了起来,坐进了车子里。
一上车,他的胳膊就被喻白给抱住了,喻白凑到他耳边小声咕哝:“别理卓函,他们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喻白经过时听到了那群小孩的议论声,他们没有说路妄的坏话,刀子刺向的是卓函。
喻白没有为此感到开心,也没有因为那群小孩间接替路妄报了仇而感到畅快,他只希望路妄不要受到那些声音的影响。
路妄心里暖融融的,即使喻白不说,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喻白。
路妄小心翼翼将头埋在喻白肩膀上,喻白被路妄的发丝蹭得有些痒,笑道:“怎么啦?”
路妄小声道:“我刚才和卓函对视了,然后就想起了他对我说的话。”
喻白拍着路妄的背,隔窗瞪了眼卓函:“他都是在放屁,你别听他的。”
喻白在心里叹气,让一个小孩做到不放在心上果然很难。
路妄的双臂圈住了喻白的腰,脸颊在喻白肩膀上蹭了蹭:“好,我听你的,以后他们说的话我都不放在心上。”
喻白奖励般摸了摸路妄的脑袋:“真乖。”
路妄眨了眨眼,想问喻白:听话有奖励吗?
心底有个声音立马给出了回答: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