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她的事都不是大事,从来都不是。
千银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叮嘱她,说到底这么多事哪一桩能和上界脱得了关系。
不就是管家造次,百姓遭殃。管事的腐败,还觉得百姓多事惹乱。
千银知道任音音对上界有诸多不满,尽量柔声道:“音音,魔神血性暴虐,若他出来了便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死伤无数。我是怕你不慎,惹了事。”
“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事?”任音音听着更生气了,任轩文还有脸说,她什么时候麻烦过任轩文。
任音音知道任轩文是军人,身怀重任,前线奔赴,所以什么事她都是自己处理的。
一旦联系不上任轩文,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焦虑不安,就怕哪天得到了是任轩文的噩耗。
现在想起来,任音音更觉得委屈生气,大吼:“生病了,我自己吃药。家长会我自己开的,灯坏了我自己换,水管坏了我都是自己修。家里进小偷了,都是我一个人应付,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事?你自己的破事都处理不好,哪有空管我的事。”
千银:“工作原因,我不能常年在家。”想起那次小偷的事他也觉得心有余悸:“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遇到小偷就躲,躲到隐藏隔间,没人能发现你,你倒是胆子大,还敢跟人硬碰硬。”
天知道他听到任音音和小偷打起来心都快吓停了。家里有一个隐藏在墙壁中的房间,非常隐蔽,上了锁后,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任音音一个不爱运动,宅在家里玩手机的高中生还敢拿着棍子跟人打架,下手也极狠,一下就把人打晕了。
任音音恨恨的瞪着他:“谁让他把妈妈的遗物打碎了,我就应该打死他。”她的脾气也犟,一旦上来,头铁的很,不要命一样。
千银心梗:“那你打死他啊,到时候坐牢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犯罪就是自毁前程。
任音音不服气:“难道我现在有好到哪去吗?你,早说你要我死啊,我那个时候就直接死了算了,白白上了几年学,上个破班还憋屈的要死。”
破日子,越过越糟心。
千银:“死了,对,我想起来。你的手机,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地震,人都死了,手机还能留着也真是奇了怪了。
任音音瞪大眼睛:“你看了我的浏览记录?”她感觉世界再一次塌了,狂怒:“任轩文!谁让你看我浏览记录的,有没有素质啊你。”
该死的,她不为人知的小说啊啊啊。
千银不是想侵犯任音音的隐私,只是以为任音音死了,就出于怀念与悔恨探索任音音的生活,当然这也是不对的。
“还有你看的小说,我都不想说,什么狗血爱情,病娇抢夺,能不能正视生活。”
任音音气炸了,她的隐私啊:“我看这些东西,我开心啊,关你屁事。你是正视生活了,不一样过的是一地鸡毛。”
千银不解,反驳:“我怎么就一地鸡毛,至少充实有价值,为人民服务,你天天就在家里看剧玩游戏,才是真正的无意义。”
任音音眼睛气红了,捏紧拳头:“什么是有意义,你大英雄是有意义,我一个普通百姓安安分分,怎么就没意义了。你凭什么站着高点指责我,我觉得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比你的存在有意义。”
千银心里也不好受:“人家在商议天下大事,预防大祸,你就在这里看人家柔情似水,虚度光阴,我以为你接受了义务教育,起码知道匹夫有责的道理。”
任音音:“匹夫有责?最应该负责的就应该是你们上界,你义务教育落实,难道不应该首先管管上界的那群乌合之众吗?”
千银:“你还是个三岁小孩么,以为改变世界就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的,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世界的。你以为你得了虚无缥缈第一就够强了,这是修仙界,在境界面前,你的那些引以为傲的武学招式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的。”
任音音一下绷不住了:“那你以为你就是最强了,不过是天上之天的一条狗,脑残一样的只会狗叫,叫的这么欢,怎么?有人给你扔骨头吃吗?啊,煞笔”
她心里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千银看她气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框里打转,怒火一下就被浇灭了,到底是他对不起任音音。
便生硬的道:“音音,别说脏话。”
任音音愣了一下,更气了。人在怒意上头的时候真的是浑身都痒的发抖,她掏出细石剑对着千银:“去你大爷,煞笔。”
她眼圈为什么红,是被气的。
柴银坛是来寻任音音的,原本看着任音音好像在和什么人吵架,还没等他走近,二人又打起来了。
任音音是下了死手,剑剑都想落在千银身上,不过千银身轻敏捷,任音音碰都没碰到他。
比吵架没吵过还要令人生气的,那就是出手打架还打不过,最后弄得自己一肚子火,想撒也撒不出去。
柴银坛走近,看出任音音与此人差距太大,便出声道:“任音音,停手吧。”他担心这人恼了,会伤到任音音。
任音音捏紧剑柄,捏的手掌咯吱响。她就不信了,碰都碰不到千银,等她碰到了千银,一定一剑砍了他的脑袋,吊在剑柄上驱邪。
千银反而欠欠的神态:“都说了,在境界碾压前,你的招式都只是浪费力气。”小丫头,还是年轻,不知所谓。
“贱兮兮的样子,我扇烂你的脸。”任音音心里憋着怒意,下手狠的把山顶的亭子劈了。
而千银毫发无损。
打了许久,任音音都没力气了,她一把扔掉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滚!”这是气到顶峰了,千银也不讨嫌,转头走了。
以任音音的性子,怕是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见那人走了,柴银坛又走近了些,还没说话,就见任音音带着怒意瞪她说:“看什么看,你也滚!”
柴银坛愣了一下,他这是被无辜牵连了。
人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骂,就连走路都觉得这地板格外的讨人嫌。
就是阅览的旁人,也得被骂上几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捏碎了喂你吃。
不远处沉浸于调情的二人总算是有空搭理旁事。穆喵喵回头看了眼任音音,疑惑:“音音怎么不笑了?她不是爱看么。”
她就是因为知道任音音心情不好,才想着就大方一次,当着她的面秀恩爱的。只是没想到任音音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
穆舒也不解:“大概是生性不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