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银装素裹,大雪绵绵不断,柿子树上的红灯笼随意掉在地上。
昨晚两人互道新年快乐,沈榆没有听出是是舒棠的声音,舒棠也懒得拆穿,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会在他背后说自己什么坏话。
两人又开了一局游戏后安心下线。
舒棠在家里休息了三天,然后又恢复了白天送外卖晚上打游戏单子的单曲循环日常。
沈榆日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开始线上翻译。
然而,沈靖家却没有这么岁月静好。
今天他们家热闹,来了亲戚串门。
沈靖爸爸忙前忙后招待客人。
沈靖小姨接过沈靖递的茶,问,“小靖,你爸爸还在一中教书吗?”
沈靖愣了一瞬,回答,“没有,去二中了。”
小姨接话,“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我听说你爸爸是因为沈榆才被一中辞退然后去的二中。”
沈靖皮笑肉不笑,“小姨,这些事都是传言,外头乱说的,爸爸是觉得一中工资开的没有二中好所以才去二中。”
沈靖妈妈责怪看了眼小姨,“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说起沈榆我就晦气。”
小姨问,“嗯?怎么了?”
沈妈妈坐他边上,拿了个沙糖桔,“我跟你说,沈榆也是晦气,自己爹妈离婚,老爹进局子里了才被他爷爷奶奶接回来,你是不知道,那孩子被接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啧啧啧大大小小,还有烟头烫的呢。”
小姨吃了个橘子,来了兴趣,“然后呢?”
“然后啊,”沈妈妈扬声说,“然后跟爷爷奶奶没生活几年就把他爷爷奶奶克死了。哎哟,现在这小孩自己一个人生活呢,他妈也不管他,你说说,是不是晦气,不过,他对他爷爷奶奶是真心的,那两老死了,沈榆家里没钱,就去村头挨个挨个磕头求钱,还打了欠条。终于是把棺材钱和下葬费凑齐了。”
小姨笑而不语,相反,他觉得沈榆是个可怜人,父母离婚,爸爸也是个家暴的,不然沈榆那一身伤是哪儿来的?好不容易摆脱自己父亲,爷爷奶奶也离他而去。
她接着问:“那现在钱还回来么?”
沈妈妈开口:“还回来了,据说那小孩一个人打好几份工,还去了酒吧上班。”
小姨打心里心疼这孩子,又很怕佩服对方,小小年纪居然把欠的钱还上了。
沈靖听着他们讲话,心中冷笑,也不知道工作的酒吧正不正经。
他看了眼自己正在厨房忙碌的爸爸,气不打一处,趁着没人在意悄咪咪从后门溜出去。
来到沈榆家门口,沈靖伸手尝试打开对方院子门,无果,墙门又太高加上雪厚又结冰,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在门口大喊,“沈榆!滚出来!”
一分钟后,无人理会。
沈靖气急败坏,大喊,“沈榆!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柿子树上的雪掉下来发出“簌簌”声。
沈靖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双拳紧握一拳打在左边树干上。
“簌簌簌”
树上的雪水灵灵,仿佛开了定位一般全部落在沈靖身上。
沈靖:“……”
“呸呸呸!”他吐掉嘴中雪,复又将身上雪打掉,语气恶毒,“你等着!”
沈榆一觉睡到傍晚,他朦胧睁眼,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而后极其不情愿起床拉开窗帘,“嗯?谁这么缺德在我门前玩雪。”
门前一堆雪堆是他昨天清理的,又堆了雪人很规矩,看着还挺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