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
两人奋力追去,格雷回头看了眼他们,银白色的面容上显现出冷漠:“又是你们。”
“我有事要问你!”
“你们不过是想问王冠的下落罢了,年纪轻轻野心倒不小!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西弗吼道:“我对你那王冠的作用不感兴趣!你但凡肯停下听我们讲,也不至于到如今还在为你的自以为是累死累活!”
“我自以为是?”她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冷笑,轻蔑道“你们不是第一个垂涎冠冕的学生,一代又一代的学生都缠着我,你们能指望我会告诉你们什么?”说完她转身飘去。
西弗跟在他后面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心口也在开始闷痛:“这不是为了那些愚蠢的分数!是为了伏地魔——打败伏地魔——汤姆·里德尔!你难道不认识他?”
格雷突然停下,转过身看着他。她不会脸红,但透明的面颊似乎变得不那么透明了,回答时声音里透着激动:“汤姆·里德尔!——我当然——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现在只需要你告诉我!”西弗靠在墙边喘气,身后的莱姆斯姗姗来迟。
她不像刚才那么镇静了。
“这——这问题不是——”她结结巴巴地说,“虽然我母亲的冠冕赐予人智慧,”她说,显然想使自己重新镇静下来,“但我怀疑它不会帮助你打败里德尔。”
“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我对带上那个愚蠢的王冠不感兴趣!”西弗激烈地说,心口的疼痛差点让他站不稳“没时间解释了——如果你不想看见霍格沃茨就此消失,如果你希望看到拿你王冠的那个人被打败,就必须把你知道的关于冠冕的事情都告诉我!”
她还是不动声色,在空中飘飘荡荡,低头望着西弗。西弗从她那透明的眼睛中看出了些什么。她如果知道一些情况,肯定早就告诉邓布利多了,他想必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我从我母亲那里偷走了冠冕。”
“偷走?” 莱姆斯有些许惊讶。
“我偷了冠冕,”海莲娜·拉文克劳又轻声说“一心想让自己比母亲更聪明,更有名望。我带着冠冕逃走了。”
西弗抬起头看着她:“他们说,我母亲始终没有承认冠冕不见了,她一直假装冠冕还在。她甚至对霍格沃茨的另外几个创办人也隐瞒了她的损失,隐瞒了我可怕的背叛。”
“后来我母亲病了——病得很重。虽然我做了不孝不义的事,她仍然迫切地想再见我一面。她派了一个男人来找我。那人爱了我很久,但我拒绝了他。我母亲知道那人不找到我是不肯罢休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脑袋往后一仰。
“他找到了我藏身的森林。我不肯跟他回去,他就暴怒起来。巴罗一向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恨我拒绝了他,嫉妒我的自由,就把我给刺死了。”
莱姆斯开口问道:“巴罗?你是说——?”
“血人巴罗,是的,”格雷女士说着撩起斗篷,露出雪白的胸脯上一道黑色的伤口,“他醒过神来后,痛悔莫及,拿起他索取了我性命的武器,自杀了。这么多世纪过去了,他为了悔罪,至今还戴着镣铐……他是活该。”她愤愤地加了句。
“那么冠冕呢?”西弗的额头上开始疼出了冷汗,他死死地掐自己以此保持清醒。
莱姆斯发现了他的异常,低声问他:“没事吧?”
西弗摇摇头。
“当时我听见巴罗在森林里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就把它藏了起来,后来一直留在那里。藏在一棵空心树里。”
“一棵空心树?”西弗追问道,“什么树?在哪儿?”
“在阿尔巴尼亚的一座森林里。一个荒凉的地方,我以为我母亲鞭长莫及。”
“阿尔巴尼亚,”西弗重复道,他曾听说过这个地方。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现在明白她为什么把没有告诉邓布利多的事情告诉他了,“所以你已经跟人讲过这个故事,对吗?跟里德尔?”
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我不知道……他……很会讨人喜欢。他似乎……似乎善解人意……有同情心……”
没错,海莲娜·拉文克劳想要霸占她无权获得的财宝的欲望,汤姆·里德尔当然能够这么说,伏地魔从格雷女士那里套出了失踪的冠冕的下落。他去了那座遥远的森林,把藏着的冠冕取了回来,大概就在他离开霍格沃茨不久,还没有开始在博金-博克商店工作。
多年以后,当伏地魔需要一个地方潜伏下来,不受打扰地度过漫长的十年时,那些荒凉偏僻的阿尔巴尼亚森林不正是他理想的避难所吗?
可是冠冕一旦成为他宝贵的魂器,就不会留在那棵卑微的树里了……不,冠冕已被秘密送回它真正的家,伏地魔肯定把它放在了那里——
“——他来申请工作的那天。”西弗终于理清了思路“所以他果然是拿了遗产做魂器。”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西弗转身离开。
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几乎疼的他站不住脚,仿佛被施了几十个钻心咒。
“西弗勒斯,你怎么了?”
可西弗没法回答他更多,捂着心口猛然跌倒在地。
不远处走来一人,看见他们后,奋力跑来:“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