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屋,最上方的雅间里,作为宴会的主角,【中也】此刻迫切地想要结束这场令他心神不安的宴会。
可是,这间房里面有一个对他无比熟悉的人——他的前搭档。长久的搭档时光让他明白,想要中断宴会避免麻烦根本就是下下策,逃避在他这里只会让事情发展更加糟糕,所以【中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待到利益间的推杯换盏结束后,【太宰治】也勉强按捺住自己那如同发|情公兔一般躁动的思绪,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战国花魁——椿姬。
端坐上首的美艳花魁,或者说是装扮异常绮丽的【中也】。不愧是神明的化身,他的冲击力委实惊人。
【太宰治】虽然一直维持着谦谦君子游刃有余的表现,实际上他此刻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不,【中也】其实也发现了【太宰治】此刻的异常,只是他的心神已被羞恼占据,理智被情绪左右,因此他间【太宰】的慌乱当作了戏谑。
这一刻,【中也】被羞恼充斥的大脑彻底炸了,情绪爆发到极致【中也】反而冷静下来了。
什么远离酒会、避开【太宰】全被他抛之脑后。
在花街月余所学顿时涌了上来,此刻【太宰治】有幸见到了什么叫作花街最强毕业生的完美风采。
顷刻之间悉数羞恼都被拢到心底,他依旧端坐高位,可是与刚才只剩下躯壳勉强存留此处神思已经逃之夭夭的情态不同,【中也】现在容光焕发,花街最优毕业生的气势全开。
他只是单纯坐在高处,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可他的美丽与尊贵如同迫人的刀剑穿透人心。
酒会上的言谈开始变得低沉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里除了还在奏响的丝弦和艺伎吟唱外再无其他声音。
昏黄的灯光下,【中也】被白色妆点的眉眼披帛上柔光,湛色的眼眸波光流转,似有若无的眼波让在场的众人都生出了被美人注视的错觉。
只能说,男人都是些容易自我感觉良好的生物,花街嫖|客尤甚。
在意识到可以与【中也】对视的那一刻,男人们疯了。
而整理好了思绪的【中也】此刻也杀疯了。
他已经找回了平日的营业节奏,一时间可谓是渐入佳境。
【中也】睁着湛色猫眼,冷傲睥睨座下众人,冷眼旁观着他们为了得到自己的视线垂落抛洒金银、卖乖献丑。
在躁动的气氛中【中也】劝慰自己:不过就是女装潜入而已有什么要害羞的!
年少的时候女装潜入还少吗?当时还要穿裙子跟【太宰】跳舞装情侣,现在又不怕走光还不用跟【太宰】虚与委蛇,只是被他看一眼的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轰然,最后一层思想枷锁也被挣脱,【中也】彻底放开了手脚。
大抵上是【太宰治】也在场的原因,【中也】那股子好胜心本能被激发出来,比之往常冷若冰霜的姿态,今日的他热情明艳。
恍若高山冰雪骤然融化,升起了郁郁火焰。
同样是可观而不可亵玩的姿态,火焰的炽热让人本能升起疯狂的躁动。
多巴胺急速分泌,肾上腺素骤然增生。
三味弦急促如雨,激烈的、躁动的、旺盛的情绪在室内蔓延。
打赏艺伎的人越来越多,挥洒金银试图引起【中也】注意的人也越来越多。
气氛逐渐染上了狂乱的意味。
与之相对,【太宰治】的神色却越发冰冷,他瞧着高座上的丽人独自坐在彼方,他与他间隔数席,这一段空白的间距仿若楚河汉界将他们割离。
不用回头,【太宰】就能想象身后众人,充斥着贪念、占有以及恶心欲望的丑陋姿态。
艺伎们一番舞动,一番奏乐,还有一番在吟唱歌子,振袖新造此刻最为忙碌,他拨弄琴弦的手指如同蜂鸟振翅可见残影,如此气氛着实火热。
直到……【中也】的视线看向【太宰】。
那张异常熟悉的欠揍脸庞爬满了冰霜,鸢色的眼中漆黑一片,让他整个人阴郁的宛若恶鬼附身。
【中也】瞧着他这危险模样,嘴角却不自觉挑起,湛色的眼里浮现一抹戏谑。他笑了,但是笑容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宛若嘲讽【太宰】此刻装腔作势的狼狈姿态。
【太宰治】见状心头一跳,不爽与不祥一同涌上心头。
随着丽人笑意的流露,宴会彻底进入了疯狂中。
极致的美丽在推崇中吞没了人群的理智,此刻就连想要以【中也】为筹码讨好【太宰】的贵族忘记了本来目的,疯狂的展露财力妄图获得一个笑眼,哪怕充斥着不屑与嘲讽。
现如今出现在这场集会上男人们只有一个目的——独占【椿姬】!
此刻,金与银好似尘土被堆叠到了台前,作为财力展示的艺伎歌舞绵绵不绝,前所未有的高强度、高频率的指名皆是财富的燃烧和欲念赤|裸的展现。
激烈的鼓点翻飞,猛烈的曲目骤起,清雅被躁动取代。
和室的气氛兴奋而诡异。
这般情态,处在正下方的太宰和中也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真可怕。”少年人抬头看向天花板,好似透过天花板再看上方的疯狂,“【中也先生】杀疯了啊。”
“【中也先生】杀没杀疯先不说,另一个倒是真要疯了。”太宰治幸灾乐祸地说道。
中也有些疑惑,“什么?想要得到【中也先生】的客人吗?他们确实挺疯狂的。”
听着上方的歌舞频率,中也粗略计算了一番今夜燃烧的金银数字,只能说十分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