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后退几步:“你已经成亲了,以后不能再说这些话。”
“我为何会嫁给他,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睿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碰我,我会一直等你!”薛霜晓要去拉杜睿的衣袖,被他避开:“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看不得我受伤是不是?”
“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你没有,你是被逼的是不是,你休了她好不好?”
“霜晓,你逾矩了。”
陈乐荷听得心肺都被搅成一团,两耳嗡嗡直响。
直到薛尚书叫了她第二次,她才回过神。
“小荷,你怎么站在这儿,快进来尝尝老夫最近的得来的好茶。”
薛尚书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陈乐荷乱成麻的思绪,也让厅里的薛霜晓一下噤声。
“大人,我刚刚有些发晕,站着缓一缓。”陈乐荷是真的晕,天地旋转,眼前的人也在转。
在她落地时一个强壮怀抱接住了她,闻见了自己最喜欢那人身上的味道,本来还眩晕的陈乐荷霎时一片清醒。
她挣扎着从那个以前最眷恋的怀抱中起身:“刚刚没站稳,多谢夫君。”
杜睿被陈乐荷轻推开,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快去请大夫给杜少夫人诊脉!”薛尚书忙对着跟在身旁的丫鬟道。
“大人不必劳烦,只是刚刚走得急有些晕眩,如今好了。”
“看老夫一高兴,倒叫你们白站着,快回去喝茶!”茶树放好,剩下的就是挖坑种下去,他倒好,一口茶也没请人喝。
“恩师喜欢便好!”杜睿不敢去看陈乐荷黯淡的脸色,想着回去再解释一番。
陈乐荷如坐针毡,只想快些逃离这里,她的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住,快要喘不过气。
“恩师,内子身子不适,我们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杜睿看妻子脸色确实很差,也有想过是刚刚薛霜晓的话叫她听见了,不过他问心无愧。
要是其他时候,薛尚书定要留下他们一起用膳,如今她满心只有那棵茶花。
挽留了两句便让薛霜晓送他们出去,自己忙去看那茶花栽好了没。
“睿哥哥慢走,陈姑娘有空多来府上喝茶。”
“霜晓按礼你应当唤内子一声嫂嫂。”杜睿面容平静,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冷清清。
“好,嫂嫂。”薛霜晓咬牙切齿的说道,恨恨撩起裙摆转身回去。
“你好些了没,霜晓她从小被父母宠爱,难免娇纵,你莫与她一般计较。”杜睿说罢看一眼神情恹恹的陈乐荷,继续说道:“恩师只有一儿一女,又是最疼爱她,若她有何差错,恩师这么大年纪会受不住。”
陈乐荷听罢只觉得可笑,她是父母娇宠的女儿,她又何尝不是,心如同敷上万年寒冰,冻得她不由自主的微颤。
杜睿正想伸手去握她颤抖的手,一声惊讶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杜兄弟,这就是你家的小夫人?”
杜睿转身拱拳问好:“薛大公子!”
“你们这是要回去了?”薛文石笑着看向杜睿,眼尾暼过垂着眼睛的陈乐荷。
陈乐荷连抬下眼也没有,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刚刚在府中,这会又出现在门口是不是故意为之。
“听闻恩师抱恙在身,今日特来看望,恰好内子身高不适,我们先告辞。”
“身子不适?我让御医院的大人过府给夫人诊治。”薛文石说这话正好能言正名顺的仔细打量陈乐荷,简直就是上天送他的美人,长得像他心尖尖上的人儿,越看越是欢喜。
“多谢薛公子,内子只是气血不足,回去休息一番就好。”京中正派人士有妻室的都不愿意这个薛尚书之子结交,杜睿皱着眉婉拒。
“好,若有需要尽可以来通会我一声。”
薛文石站在门口看那抹俏丽的身影在丫鬟搀扶下上了马车,露出迷恋又志在必得的目光。
出来的时候,杜睿自己骑马,回去时,有心要与陈乐荷同坐一辆马车,还不等他开口,车夫已经缓缓驶出,他要让九文把马牵回去的话堵在喉口,摸了摸鼻子上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