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也不再劝,只扶着陈乐荷走回房。
杜睿急匆匆找到了在下人房中喝茶的九文,将他拉到一旁:“九文你想想薛霜晓成亲那日,我醉酒了回来,是不是一直是少夫人在房中照顾我?”
“是啊,公子,是小的亲自扶你回房的,还是小莲帮我一起搀扶你进房。”九文不明白大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去打听这附近哪个大夫曾经来过陈府。”杜睿闭眼深吸一口气复而呼出。
“啊,大夫?”
“现在就去。”
“是!”九文不敢再问,大公子今日很是奇怪。
杜睿这才整了整衣摆,去给陈远山和杜英娘请安。
话说陈乐荷要合离,那也是他们私下说说,杜睿现在仍是陈家姑爷,陈远山忙让人给他收拾出了客院,又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
陈乐贤赶到的时候,陈远山和杜睿已经酒过三杯,来者是客,窝了一肚子火气的陈乐贤再气只能听父亲的话,同他们一起落座,却举不起酒杯。
“我道是谁,原不想还有这般厚脸皮的人?”
“陈乐贤,有你这么对客人说话的吗?”陈远山不满,重重的放下了酒杯呵斥。
“不,小乐说的是,这些都是我的错。”杜睿起身,便要跪下谢罪。
陈远山急忙扶起了他:“今日不谈这个,你远道而来,好好歇歇明日再说。”
“小小因为他差点没命了,你既然不爱我妹子,又为何娶她,还…”陈乐贤气极,不爱她又碰了她,她一个女人怀着身孕,日后如何再嫁良人。
“我不知她已有身孕。”杜睿再次起身,他若是知道,定不会放她跋山涉水的回来。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一句不知便能推托个干净。”
这句话让杜睿开不了口,他的确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若不是陈乐荷肚子大了起来,他又是百分之百确定她不是会和别的男人。
算起来也就只有那夜,可她却不认,宁愿背上一个红杏出墙的污名也不让他认这个孩子。
“我一向敬你,放心的把妹妹交到你手中,不奢求你爱惜她,却也不能这样糟蹋她,你看看她回来时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那个爱笑的姑娘如今愁容满面,时不时会做噩梦。”陈乐贤一条一条数出来。
杜睿听得赫颜,张张口,实在都是因他而起。
“小乐,你喝多了。”陈远山阻止了儿子继续说,他说的都对,如今说这个也没有用。
“睿儿,你看你兄弟一杯酒落肚就啰嗦,你别和他计较,他也是把小小当成眼珠子般疼。”
“不,小乐说的是。”杜睿脸上火辣辣。
“岳丈在上,请听杜睿一句,我已经知错了,日后必不会辜负小小。”
“上次因为听我的,这次就让她自己主意,她愿意跟你回去就行,不愿意你也莫强求,陈家虽没有一官半职,养活她们母子不在话下。”陈远山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口,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眼尾却不时瞄着杜睿。
“是,杜睿明白,多谢岳丈。”
陈乐贤还想再说几句,陈远山瞪了他一眼,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实在是坐不下去,闷声道:“爹,我回去看看颜儿。”
陈远山待儿子离开才慢悠悠和杜睿说:“我那儿媳和小小的月份差不多,一开始说让小小把孩子给她哥哥,对外说是双生子。”
“这不可!”杜睿一听,三分醉意全散。
“小小也不愿意,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带着孩子,你说难不难。”
“岳丈放心,我会让小小回心转意。”杜睿下定了决心,身上如同卸下重担,只觉通身轻爽。
“唉,我老了,只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现在也没有旁人,你和姑丈说句真的,你与那薛尚书千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丈,我与薛霜晓只是兄妹之情,之前我不知她对我有那样的心思,如今知道了,小胥自当回避。”杜睿赶来山浦城,也有薛霜晓的缘故,她像是失心疯一样的要与唐信然合离,日日纠缠着自己要娶她进门。
他已经和恩师禀明,此生只对她如妹妹,不可能与她成亲,薛霜晓却如同魔怔一样。
薛霜晓愈来愈疯魔,他实在是招架不住,父亲让他来山浦城接妻子,他二话不说的赶来,此时只庆幸自己亲自来一趟,不然他不知何时才能知道陈乐荷竟瞒了他这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