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了我之前准备给公爹和婆母的礼可有先拿出来?”陈乐荷不再讨论薛霜晓,以后他们只怕也难碰面。
“放心,都提前拿出来了。”杜睿抢在小莲开口前说道。
马车在杜府门前停下,下车的时候却只有杜遂,薛霜晓坐了另一辆马车离开了。
杜同早早就在家中等待,儿子如他所愿带回了儿媳,他难掩高兴,苍白的脸色露出笑容:“回来了,回来了!”
“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杜睿撩袍跪下,一旁的陈乐荷也要跟着一起跪下,被杜同扶起。
“舟车劳累,不用计较这些虚礼,你父亲母亲身子可好?”
“爹,他们身子还好,平日一些小病小痛都不打紧。”陈乐荷一看杜同,心中惊讶不已,这才多久不见,杜同竟苍老得这么多。他比父亲还要年轻几岁,看起来却像是多了父亲十几岁。
“还是故土养人啊!”杜同说完,他身旁的余姨娘脸色微变,很快又露出笑容:“孩子们舟车劳累,老爷我们先上菜,用饭后再好好说话。”
“我们先去看望母亲。”
“是啊,我娘还托我带东西给婆母,爹我们先过去。”
余姨娘说的话没有一人回应,她尴尬而又气恼的扯出不自然的笑:“夫人也常念叨着你们。”
“去吧!”杜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余姨娘还想再说,看着锁眉的杜同,把话都吞了进去。
昏暗的佛堂里,一身百衲衣的杜夫人正在低头闭目诵经,木鱼一下下的敲打,幽深的院子里显得格外脆响,杜睿和陈乐荷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如果不是在自己家中,任谁看了都只觉得进了一间寺庙。
“母亲!”杜睿发干的喉咙好不容易才叫出声。
杜夫人身子一震,手上的木鱼敲快了一下。
杜睿原本以为自己在母亲心中不一样,纵是自己违拗了母亲,这次这么久没见,母亲应该也是欣喜的,很快,他发现母亲一动不动,连转身过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娘,我是睿儿!”
“施主无事便请回吧!”木鱼声停顿了一下。
“娘,你还在怪儿子吗?”杜睿一口气憋在心中,心口隐隐作痛。
“我何德何能能做你母亲,终究是闲人一个!”
“婆母此言差矣,百事孝为先,夫君有什么让婆母生气,您消消气。”陈乐荷忍不住开口继续道:“婆母心里有不舒服的,捶他几下出气。”
“你们说够了就回去吧。”
“婆母,我们这次来是夫君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您说过要归于佛门,正好我一处佛门圣地适合。”陈乐荷按了按丈夫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眼前的杜夫人听罢也无动于衷,陈乐荷拉住了要上前的杜睿:“婆母早些休息,我和夫君明日再来看望您!”
直到陈乐荷和杜睿出了小院,杜夫人都不曾转过身,只是捻动的佛珠好久都只捻同一个珠子。